21. 貳壹(第2/2 頁)
隔了會兒,尋杏擦乾水分,端來炭爐在旁烘乾,才說道:“主兒,您忘了,儀元殿的瑤花閣還住著姜貴人呢。”
“姜悅容?”容良媛摸著才顯懷的肚子,“皇上怎麼想起她來了。”
姜悅容在後宮太透明,以致她忘了,此人亦是會與她爭鬥的一員。
“奴不知。”她頭髮很快乾了,尋杏拿過篦子為她理順,“不過奴聽說,今日姜貴人去了養心殿,出來時面露苦色,陛下許是被氣急,再去追責。”
“……”容良媛被她的蠢話無語住,“陛下何等人,他乃天子,再氣不過,不把姜貴人叫到跟前訓斥責罰,自己跑去瑤花閣?”
“主子的意思……”
“皇上覺著新鮮罷了。”
任憑外頭風言如何說姜貴人被斥責,僅看陛下要去瑤花閣,這裡頭的事就不會簡單。她不知道姜悅容去養心殿說了什麼,但絕對引起了皇上的興致。
容珂眼裡,姜悅容就是個沒有頭腦的小孩,大選出醜,莊妃送禮那麼明顯的意圖不知避嫌,就算得寵,也不會長久。
“乏了,歇息吧。”
***
外面猜測諸多,瑤花閣卻是上躥下跳。
有高興的,如粟筱,想著主子終於開竅想要與皇上有些什麼,不過才去了一次,陛下就願意宿在瑤花閣了。
姜悅容在自己不大的地方轉了一圈,不知道該讓皇帝睡哪。
偏殿有床,但現在正是被所有人盯梢的時候,她一出去,就會被人發現端倪。
寢殿只有一張床和一張塌,那塌白日小憩還好,睡一夜起來豈不腰痠背痛。
讓皇帝睡塌,諒她有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瞅著兩個能睡的地方轉了好幾圈,還沒想好,皇帝就來了。
“奴參見陛下。”
粟筱、雲蕤在門外見禮,姜悅容慢吞吞走了出去。
齊鄖見她還是苦著臉,得逞的笑:“不願意見到朕?”
“不願。”姜悅容不情不願的見禮,“陛下何必這麼急,要循序漸進。”
一眾僕從被她一句話嚇得大驚失色,紛紛俯首,就怕陛下大發雷霆。
“都出去。”齊鄖虛攬著她的腰往裡走,門在身後關上,他有理有據的說,“你要做寵妃,今天就是個好機會。人人都看到你沮喪地從養心殿走了,都說你被朕訓斥。朕今夜來找你,豈不是更能向這些人說,你都被朕罵了,朕還要來安慰你,這不就坐實了你被朕偏愛?”
好像是有些道理。
進去一眼便看到床榻上惹眼的兩套被褥。
走過去摸了摸藏青色蜀錦的被褥,問:“給朕準備的?”
“嗯。”姜悅容應道,“妾與陛下只是做戲,就,各自為塌吧。”
“你準備讓朕睡那兒?”
順著他視線,姜悅容看看那小塌,皇上只有蜷縮著才能睡下,好似比她睡那兒還難受。
“妾睡那兒,陛下睡床。”姜悅容咬牙。
“好。”齊鄖也不推拒。
姜悅容:好沒有一點男子謙讓的美德。
恨恨走過去,抱了為自己準備的被褥,疊了一層在小塌上,又再抱了一套來,坐上去試了試,足夠綿軟。這樣除了翻身困難一點,倒也和床沒了區別。
齊鄖靜靜瞧著她忙前忙後,可愛得緊。
他發現,一開始她對自己的怕,當是因為她怕自己會碰她。可有了交易這層關係,他們之間只是‘擺在檯面上’的皇帝與寵妃。
現在已經自然了許多。
下一步本應該是嬪妃來為他寬衣解帶,可看著已經背過身去解衣準備鑽進被褥裡的人,齊鄖失笑,沒喊江喆海,自己解了衣釦。
宮裡的妃嬪雖各有特色,可面對他,永遠都是一副恭敬謙卑的姿態,即便再對他有意都是如此,人人都一樣。
一眼望去皆是灰色,每每進後宮都似例行任務,好生無趣。
她彷彿滿目灰色中的一抹亮色,平添了許多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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