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逼宮(第1/2 頁)
太后看著傾瀉一地的阿芙蓉,面上終於繃不住了。
她朝旁邊隨侍的女官使了個眼色,後者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身後的侍女,那人趁亂間,悄然往後遁走。
蕭無玉餘光捕捉到一閃而逝的宮裝裙襬,卻並沒有派人阻攔,只當沒有看見。
此時,御史大夫秦朔從人群中站出來,朗聲質問:
“此物乃禁品,貽害無窮。不知太后宮中為何會有此等數量的阿芙蓉?可否給百官一個解釋?”
僅僅這一箱阿芙蓉,恐怕就價值數十萬兩黃金。
太后攏了攏大氅,淡定回道:
“哀家怎麼知道,必然是有人嫁禍。哀家久居深宮,不問世事,何曾見過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她朝底下望了望,眸光鎖定在蕭玄珀朝中那些黨羽身上,頓時提高了聲量,有意無意地對著那些人說道。
“倒是你們這群廢物,看著哀家被人誣陷,就這麼傻愣著?!”
眾人心領神會,為首一人,乃蕭玄珀新近提拔的刑部侍郎鍾晉。蕭無玉在青州養病期間,刑部被蕭玄珀大換血,現在鍾晉成了整個刑部的頭,陸家下獄一事,皆由他一手操辦。
他向來心思機敏,現在總算覺出了些不對勁。
今日之事實在太過巧合,為何偏偏在陸家將要被宣佈問斬的當日陛下就中了毒,而矛頭又全都指向太后。
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局,為的就是要把太后和陛下都控制住,以解陸家的燃眉之急。
那麼這背後翻雲覆雨的手,便只能是......
鍾晉看著蕭無玉,精明狹長的雙眸中滿是堪破算計的得意。
只是沒想到,她都被陛下幽閉了這麼久,聽說還得了失心瘋,竟然還能在暗地裡攪出這麼大的陣仗,倒是他們大意了。
不過太后娘娘沾染阿芙蓉的事,確實讓他始料未及,只在心裡罵了一句蠢貨。
鍾晉白了秦朔一眼,把矛頭對準蕭無玉。
“陛下是在長樂宮中的毒,而長公主卻毫髮無損,這怕是說不通吧?”
蕭無玉聞言,轉過頭和他冷冷對視。
“本宮方才說過,是陛下先用的膳。”
鍾晉繼續道:“此事暫且不論,那大理寺卿杜文州向來以公主馬首是瞻,連本官這個掌管刑部之人都支使不動他,很難說那廚子是不是被屈打成招或是受人指使。”
他掃了一眼地上那箱攤倒的阿芙蓉,想雲淡風輕地揭過去。
“至於這東西,雖是從太后宮中搜出來的,但這諾大的皇城,人多眼雜,是不是栽贓嫁禍猶未可知。下官以為,此事尚需詳查,就這麼定太后娘娘的罪,實在過於草率,況且......”
他頓了頓,朝百官掃視一眼,提高音量道:
“太后一心向佛,歷來與人為善,怎麼會因為這一箱來歷不明的阿芙蓉就要謀害公主您?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他身後的人紛紛附和,一時間,廣場上的人分成幾派,吵得不可開交。
蕭無玉朝著虛空中抬了抬手,對著鍾晉淺淺勾起嘴角。
“當然是因為,本宮掌握了太后在隋州進行阿芙蓉買賣的確鑿證據。”
話音剛落,一名眼睛蒙著黑布的青年男子,被侍衛用刀架著脖子從昭陽宮的方向押了上來。
那人跪倒在地,被唰的一下揭開黑巾,他先是被滿目的白刺得睜不開眼,待看清了面前的人,哭著喊道:
“表......表姑母!這買賣可都是您讓侄子乾的,那銀錢進了您的口袋,不能全讓侄子我背鍋啊!”
他的身旁,是幾箱子翻倒的賬本和不少來往的密信,眼尖的官員已經看見,上面留有太后的印信。
“這隋州上上下下的打點,沒有您老人家的手諭,光憑侄子我,哪能做到這麼大,您可不能過河拆橋,讓小的墊背啊!”
在場不少人都認得,這人確實是太后的表侄,一年前在京中任過不大不小的職位,聽說後來去了隋州做生意,沒想到竟然是暗地裡做這樣的買賣,而聽這說辭,似乎還與當地官員有所勾結。
秦朔拾起幾本賬本密信粗略看過,將其傳閱於眾人。
他拱了拱手,“既是親侄子,總不至於是誣陷了吧,現在證據確鑿,還請太后娘娘給個交代。”
蕭無玉趁機頗為無奈地嘆口氣,“太后娘娘,本宮既擋了您的財路,您要殺人滅口給本宮下毒,本宮也認了,可現在,中毒的卻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