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於小北,你真的愛過徐婧嗎?”(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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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劇中關於時間的轉場,往往都是螢幕一黑,然後亮出一排白字:幾個月後(或者幾年以後、某某年等,形式不一)。而現實的生活是沒有人拉下黑幕貼上有關時間延續的文字的。還是用語言的形式來表現一下時間的流逝吧。
一年之中,我最討厭的一個節氣就是清明節了。倒不是因為這時候是“乍暖還寒時候”,容易讓人把握不清楚穿衣服的節奏,最終弄得一個感冒發燒的下場,而是因為我有輕微的鼻炎,對花粉非常敏感。在這個節氣前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肉眼不可見的植物生殖器官排出來的為了結出果實的微米級顆粒物,可以輕而易舉地附著在我的鼻腔黏膜上,令我做出一系列的猛烈噴氣現象——我是指打噴嚏。然後,我的免疫系統指揮鼻腔分泌出又粘又滑的液體,包裹住那些外來物,順流而下——我是指流鼻涕。而且,每到這個季節,北京漫天遍野地漂浮著楊樹毛兒,他們無孔不入,總是會趁人不備鑽進你裸露在外的“孔”——我是指眼耳口鼻。經常說著說著話,就會吃一嘴毛毛,乾乾的,軟塌塌的,一不小心還會吸進氣管裡,令人不得不大聲咳嗽一番,隨著一口粘痰將它們吐出來——要是鑽進鼻子裡就更要命了,我用半包紙也很難將它們擤出來。除此之外,他們飄落到臉上,還會讓那些面板敏感的人起一些癢癢的小紅疙瘩。操,一想到這些,我的嗓子眼兒就開始癢癢。
所以,每逢“雙十一”的時候,我就會從網上下單,買一堆口罩,以備第二年春季的到來。
是的,清明節來了,清明節又走了,但是肆虐敏感人群的楊樹毛沒有走,它們會斷斷續續地飛舞過“五一”之後。
接著,“五一”也快到了,再過一週多的時間,勞動人民的節日又要來了。一百多年前的勞動者們用他們的鮮血為更為廣大的勞動者們謀取了休息的權利,現在,更多的勞動者因為“熱愛”勞動,或“主動”或被動地放棄了這個本應屬於他們的休息的節日。
好了,廢話說得夠多的了,也該回歸主題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我又恢復到了徐婧進入我的生活之前的狀態,朝九晚六,行屍走肉,工作日的時候,家與單位兩點一下,週末的時候,踏踏實實地陪著小石榴,心無旁騖。即使我這個月過了31歲的生日,也沒有感覺到興奮,只是回到父母家,吃了一頓我媽做的打滷麵。徐婧倒還記得我的生日,她準時地祝我生日快樂。
我遵守和徐婧的約定,每週會去她家兩次,給她爸爸的花澆澆水,偶爾打掃一下屋裡。我找出之前蓋在客廳餐桌上的白布,又將它蒙在了上面。不過,我從來沒有一次在徐婧家、徐婧的床上過夜。每次打掃之後,我便會離開那裡,回到自己的住處。
徐婧的父親果然如同醫生之前說的那樣,無法自主活動,需要家人陪在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才能得以生存下去——她的父親雖然已經清醒了,但是卻癱在了床上。
一開始的時候,我幾乎每天下班之後都會和徐婧進行視訊通話,互相聊一些今天發生的事情。她的父親在清明節之前已經回家了,我在影片裡見過那位老人,完全沒有六十歲的精神頭,這段時間的臥床,已經把他折磨成了一個滄桑的、骨瘦嶙峋的、白髮蒼蒼的、毫無精氣神的、目光呆滯的、口邊流涎的,半死不活的人。每次徐婧看向父親的眼神,總是那麼憂鬱和悲哀。我知道,徐婧不會拋棄父親而回到我的身邊的。
慢慢的,我和徐婧的聯絡變少了,經常是兩三天才會打一次影片,而且我們之間可以溝通的事情也不多了。我想跟她分享工作和生活的事情,但她總是與我說不上幾句話,便要去給她父親擦口水,換隔尿墊。這讓我的分享欲逐漸消失,每次聯絡徐婧的時候,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至於那些甜言蜜語,她已經沒有精力去聽了,也頹然地懶得說了,搞得我也很疲憊。
徐婧最近很累很憔悴,除了要照顧她的父親,還要照顧她的母親——她的父親出院之後,她的母親洩了勁,一下子就病倒了,鬧了一場感冒。徐婧擔起了照顧二老的責任。一週之後,她的母親病好了,徐婧便開始找兼職工作來做,她不能總是這樣沒有收入,畢竟只依靠父母的退休金是不行的,父親的康復治療也需要很多費用。我給她轉過兩萬塊錢,她沒有收,她說她自己現在能夠應付。我不知道她的銀行卡號,沒法透過銀行轉賬——即使我知道她的卡號也白搭,她一定會把錢轉回來的。徐婧就是這麼一個倔脾氣的人,她有她自己的處事原則。徐婧不能去找全職工作,因為她隔三差五就要帶著父親去做康復,做兼職的話,時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