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性轉註意）(第3/6 頁)

有人朝萊伊走了過去，他不像他們兩個變了裝，儘管戴了面具，那頭淺金髮色明晃晃昭示著來人的身份——

&esp;&esp;“格倫尼斯，”萊伊也對他能認出自己很感興趣，抱臂看著他，一點也不在意對方奇怪的目光，揚起下巴，用熟悉的口吻說，“眼神不錯。”

&esp;&esp;“我還以為認錯人了，”格倫尼斯移開視線，和正在挑選點心的娜娜說起了話，語氣很佩服，“你可真行。”

&esp;&esp;娜娜一口嚥下噎死人的酥皮點心，錘了錘平坦的胸脯，艱難地擺手。

&esp;&esp;她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這點心也太難吃了。

&esp;&esp;掛在禮堂周圍的裝飾燈忽然熄滅，一陣悠揚的音樂聲響了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一支完整的樂隊已經在角落裡佈置妥當。

&esp;&esp;黑暗降下，舞池燈火通明，四周投來了探究的目光。娜娜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esp;&esp;“看來他們想讓我邀請你跳一支舞。”格倫尼斯笑了，“不可否認，萊伊，你現在確實……嗯，很符合我的審美。但我不會這麼做——你的舞伴會很介意。”

&esp;&esp;萊伊冷眼看著娜娜，然後，在格倫尼斯調侃的眼神裡，他幾乎是半拖半拉地把娜娜拽向了舞池裡唯一的聚光燈下。

&esp;&esp;透明的穹頂上群星璀璨，好像鋪開一層銀霜。月白光輝灑下來，如同那些林間精靈的紗衣。風琴和大提琴旋律交織，豎琴清冽的撥絃聲簡直令人迷醉。然而娜娜完全顧不上欣賞，她用盡全部心思拼命祈禱不要有人發現她——儘管把目光投到萊伊身上好了，他今天扮演的是高貴的金髮美人，或者去注意別的什麼也開始進入舞池來跳舞的漂亮臉蛋……

&esp;&esp;然而事實上這不可能——萊伊那出眾的氣質就不能不引人注意。每當他們跳到外圈時，周圍驚異的抽氣聲就會變得格外清晰。有人不知是出於讚歎還是畏懼，在舞池外竊竊私語：

&esp;&esp;“太漂亮了……”

&esp;&esp;“那是誰家的小姐？天啊……她可真是大膽，跳的是男性舞步……”

&esp;&esp;娜娜努力忽略著周圍朝他們投來的目光，儘量把自己變成最不顯眼的那一個。其實跳舞對她來說並不是難事，只是對面是萊伊，還是一個女孩子模樣的萊伊，這件事實在太讓人難以面對了。他們又轉了半圈，漸漸地更多的人和她們的舞伴加入其中。

&esp;&esp;直到人群中有一個細微的聲音突然鑽進她的耳朵：“那個金色捲髮的女孩兒是誰？有人認識麼？我們學院裡有這麼一號人？”

&esp;&esp;娜娜情不自禁地趔趄了一下。還好，在萊伊的操縱下並沒有出什麼亂子。她的室友捉著她的手，另一隻則放在她的腰際，又轉了兩圈後，他們幾乎貼到了一起。

&esp;&esp;“你能不能放鬆點兒？”萊伊又氣又好笑地貼著娜娜的耳朵低聲說，“我還以為你被人變成一座雕像了呢。”

&esp;&esp;“……你知足吧。”娜娜扶著他的肩膀，被迫以一個男孩子的身體跳起了女步，咬牙把聲音壓得不能再低，“我現在真想……”她低低地咕噥了一句。

&esp;&esp;“什麼？”萊伊皺眉，他沒有聽清。音樂變得更舒緩了，進入舞池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身影也被人群擠壓得越貼越近，柔軟的軀體緊緊靠著她，“——快說！”

&esp;&esp;娜娜覺得自己的耳根發燒，她猜自己的臉一定紅了，好在她現在戴著面具，誰也別想看清她的表情：“我說，”她頓了頓，不甘地嘟囔著，“我現在真想踩你一腳。”

&esp;&esp;“……”

&esp;&esp;第一支舞曲剛一結束，娜娜就掙開萊伊的手衝出舞池。必須找點兒水冷靜一下，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得快要燒起來了，而且很有從腦袋上冒出蒸汽的危險。

&esp;&esp;飲料在拐角處的桌上。娜娜朝那邊落荒而逃，想也不用想，她知道萊伊一定在她身後看著她，把幸災樂禍的微笑藏在那張面具之後。

&esp;&esp;用完全不一樣的身份來豐收節舞會——哈！萊伊天才的腦瓜裡這麼多年第一次出了岔子，想出了這麼個餿主意。

&esp;&esp;娜娜做了兩個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