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點(第2/4 頁)

&esp;&esp;她們正順著樓梯向下走，再穿過一個廣場才是宿舍，等她們回到宿舍的時候，白雪正在不耐煩地扒著門，一開門，它就躥了出來，一屁股坐在娜娜的皮鞋上。

&esp;&esp;“……我是不是不該回來。”娜娜嘀咕著，彎腰拎起白雪的脖頸，把它放到書本上，一起捧進了宿舍。

&esp;&esp;“千萬別，”貝蒂莎心有餘悸，“你把它放在宿舍，我就只能和它乾瞪眼等你回來。”

&esp;&esp;這隻兔子可沒外表看起來那麼天真可愛，那雙紅色的眼睛直勾勾瞪著她的時候，貝蒂莎第一次從一隻兔子身上感受到了同為捕獵者的氣息。

&esp;&esp;“也許你們可以試著好好相處，這沒什麼——貝蒂，白雪它只是一隻兔子。”

&esp;&esp;娜娜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貝蒂莎盯著白雪看並不是為了和它好好相處，而是為了和它對峙，她步履歡快地收拾好自己，換下長袍，別好貝蒂莎做的貝殼胸針，準備去做她的小時工。

&esp;&esp;“好啦，我出門了，你們好好相處。”

&esp;&esp;門關上了。

&esp;&esp;貝蒂莎呆了好一會兒，看了看緊閉的門，又看了看莫名其妙生氣到蹬床的兔子，湊上前對兔子說：“我要偷偷跟著娜娜去酒館，你要不要一起？”

&esp;&esp;白雪眨巴兩隻紅眼睛，它低頭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慢吞吞朝她伸出的手上挪了挪身體。

&esp;&esp;今天的酒館格外熱鬧。娜娜換圍裙的時候，後廚的廚師艾倫就招呼她，說今天的蜂蜜朗姆酒太火爆了，需要去地窖重新搬一桶上來，娜娜應了一聲，一邊將頭髮束成一條馬尾一邊跟著廚師去地窖，她的漂浮咒在搬運重物上非常有用，對於這一點，晚班需要處理廚餘垃圾的廚師們讚不絕口。

&esp;&esp;“今天是怎麼了？”娜娜指揮裝滿蜂蜜朗姆酒的木桶慢慢浮起，隨口問道，“我看那裡有很多……”

&esp;&esp;“僱傭兵，對，沒錯。”廚師艾倫接了話，儘量護著木桶的邊緣不被磕碰到，“聽說是來慶功的——慶祝他們殺死了惡龍。”

&esp;&esp;娜娜的心臟漏了一拍，酒桶劇烈顫動了一下，很快又穩住，她面上不動聲色眨了眨眼：“惡龍？”

&esp;&esp;“哦，小心點！”艾倫擋住差點兒碰到門框的酒桶，手掌被磕了一下，疼得齜牙咧嘴，“別大驚小怪，這和你沒關係。”

&esp;&esp;娜娜儘量用好奇的口吻說：“可我聽說，那是唯一活著的龍了，因為殺不死，所以被封印在北方邊境……”

&esp;&esp;“教會曾經是這樣說的，可你看現在呢？它現在不就被殺死了嗎？”艾倫翻了個白眼，“那群自以為是的上層蛀蟲，他們說的話你最好一個字也別信。”

&esp;&esp;娜娜有點兒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因為她以前的人生規劃就是成為一個上層蛀蟲——呃，好吧，現在也沒變。

&esp;&esp;她站在臺階上，等著艾倫鎖好地窖，隨口問道，“聽上去似乎麻煩都被解決了，那……被派去北方邊境的人也該回來了吧？”

&esp;&esp;“該回來的早就已經回來了——”艾倫拖長了語調說著，突然小聲問，“你不會有什麼認識的人還沒回來吧？”

&esp;&esp;“……”娜娜嚥了口唾沫，語氣有點微妙，“不，沒有。”

&esp;&esp;那就沒關係了，艾倫緊繃的弦一下鬆了，說話口無遮攔起來：“就算有也回不來了，雖然我不喜歡教會，但那條龍也確實可惡，據說它能在一瞬間讓一座城市變成一片火海。”

&esp;&esp;酒桶再次狠狠晃動了一下。艾倫的腦袋被砸了個正著，他咒罵了一聲，高聲質問她的名字：“娜娜！”

&esp;&esp;“對不起。”娜娜低下頭，她始終不相信萊伊會死在北方邊境，一定是有什麼事耽擱了——白雪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所以萊伊也一定好好的。

&esp;&esp;可為什麼他不回來呢？

&esp;&esp;娜娜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因為酒桶又磕到艾倫大叔的腦袋了。這位暴脾氣的中年男人終於忍不住他的怒火，轉過身指著她的鼻子：

&esp;&esp;“——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