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感兔子(第4/5 頁)

烈，山林裡的樹木快要被大風吹禿了。娜娜不知道他們走了多遠，但明顯地，她能感受到視野逐漸變得寬敞。

&esp;&esp;有明顯落差的地方到了，娜娜跟隨他跳下大石頭，墳地就在不遠處，再走幾步就回到孤兒院了。娜娜被風吹得眯起了眼，突然喊了一聲：

&esp;&esp;“……萊伊。”

&esp;&esp;“閉嘴。”萊伊此刻什麼都不想聽。

&esp;&esp;“不，我要問的問題和你有關。”娜娜不依不饒，快步小跑到他身邊。

&esp;&esp;萊伊非常沒有禮貌地朝她翻了個白眼——他明確地回答了，他不想回答。

&esp;&esp;娜娜放慢語速，盯著他的臉慢吞吞問：“為什麼我一摸兔子的背，你就會發抖？”

&esp;&esp;萊伊複雜地看著她，嘴唇蠕動，半晌，才開口：“……閉嘴。”

&esp;&esp;娜娜拖長了聲音：“唔——”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把掐住兔子耳朵。

&esp;&esp;萊伊呼吸一滯。他的耳朵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esp;&esp;哇哦。

&esp;&esp;“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娜娜興奮起來，“這隻兔子為什麼能……呃，”她想了一會兒，想出一個詞，“能和你共感？”

&esp;&esp;“我怎麼知道？！”他惱羞成怒，像一隻急了眼的小動物，“這一定是它的報復，就因為我燒了它的洞穴——好了，既然你明白現在的狀況，那就把它給我！”

&esp;&esp;“你要扔掉它麼？可萬一它死了，你會不會有事？”娜娜有點擔心，把兔子還給他，“不然還是養著吧，我保證不亂摸了。”

&esp;&esp;事實證明，兔子真的很不喜歡這個燒了它家的男孩，渾身毛都豎起來了，拼命蹬腿掙扎起來。萊伊很嫌棄，兔子重新回到娜娜那裡，它便安安穩穩在她臂彎裡蜷縮起身子，得意地朝他翕動自己的鼻子。

&esp;&esp;“……”

&esp;&esp;萊伊盯著她們看了一會兒，扭頭就走。晦暗的夜空連星星都被吹走，墳場裡風聲嗚嗚作響，他輕聲開口：“別做奇怪的事。”

&esp;&esp;“當然。”娜娜彎起眼笑了，一邊逗弄小兔子，一邊興致勃勃地追上他，“我保證把它養的很好。”

&esp;&esp;萊伊沒有回答。他們沉默地並肩走了一會兒，天地之間好似沒有盡頭的晦暗正在慢慢退卻，風也漸漸停歇，而太陽似乎就快要從地平線下升起。

&esp;&esp;“完蛋。”看著那隱隱冒頭的太陽光，娜娜突然說，“我們是不是早就過了夜間查寢的時間——虧我以為我們還在前半夜！”

&esp;&esp;萊伊對此不屑一顧。他看著天空一點點發起白來，金紅色的光芒在山的另一面出現。

&esp;&esp;“反正都是被關禁閉，”他說，“要一起去看日出麼？”

&esp;&esp;光明神在上，娜娜想，等他倆看完日出再回去，她在孤兒院的立場算是徹底被劃到萊伊的陣營了。

&esp;&esp;不過也有一點好處，她和萊伊和好了。

&esp;&esp;總而言之，這是一次令人難忘的山洞探險事件，而她也得到了一個令人難忘的“禮物”。至於面對阿萊莎修女的時候，它的來龍去脈被多少做了刪改。修女對此毫無辦法，因為兩個孩子的說法完全一致，他們咬緊牙關，一唱一和地編造嚴絲合縫的謊言，最終得到了一天禁閉的處罰——一如往常那樣。

&esp;&esp;“你不能這麼下去了，可憐的娜娜。”瑪佩爾女士不在，阿萊莎修女暫代了她的職責，語重心長地單獨對娜娜說，“你原來是個好孩子，別被那些異類毀了。”——娜娜有模有樣地學著阿萊莎修女的話。

&esp;&esp;“看吧，我變成和你一類的怪胎了。”她對萊伊說，“我把話轉述給你了，一字不差——所以，能把兔子還給我了嗎？你說過的，那是送給我的禮物……”

&esp;&esp;萊伊翻了頁書本，抽空抬頭看她一眼。

&esp;&esp;“好吧，你不會還在研究什麼解除共感的法術？”娜娜在他身邊坐下，隨意看了眼書頁，立刻瞪大了眼睛，“《高階契約與組成原理》？天啊，你才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