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第2/2 頁)

裡，沒有按時交上畢業課題，導致她畢不了業，她這輩子都完蛋了！娜娜已經沒錢再去讀第二年了。

&esp;&esp;她慌張撲到門口，蹦起來去摸門把手，但房門已被鎖死，明擺著要讓她好好閉門反省，直到明天早上。娜娜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她看了看攔著鐵條的窗外，夜空中飄著大雪，屋子裡連個壁爐都沒有，冷極了。

&esp;&esp;窗戶很高，她的身體很小，一點爬上去的可能性都沒有。

&esp;&esp;試試挪動衣櫃？

&esp;&esp;——開什麼玩笑，用她這副小矮人的身板？

&esp;&esp;娜娜又冷又餓，渾身都疼，頭還暈乎乎的，為了能夠冷靜思考，她蹲在地上摳起了髒兮兮的地板。

&esp;&esp;娜娜的指甲劃過木頭地板：咯拉——咯拉——

&esp;&esp;她的思維一團亂，而這團混亂的毛線球還不知道從哪開始捋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睡了一覺她就變成了一個小孩，這個地方又是哪裡，她還能不能回到學院去，這一切都是課堂上從未見過的案例，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到一起，許許多多的問號在她腦子裡浮現：她該怎麼辦？要不要試試求救？還是去問問學院在哪，她自己走回去？

&esp;&esp;透過漏風的門縫，樓下模模糊糊的歡歌旋律傳來，大概就是婦人口中的“晚禱”，歌聲歡快嘈雜，給娜娜混亂的思維裡又添了一根作亂的毛線。

&esp;&esp;她試圖將這縷雜音剔除出去，但是忽然的，房間裡又多了一道紊亂的呼吸聲。

&esp;&esp;沒等娜娜反應過來屋子裡多了個人，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從屋裡的角落傳來，他聽起來似乎剛甦醒，懶散的尾音拖得有些長，聽上去傲慢而冰冷：

&esp;&esp;“棒極了，看起來我們的好學生也被關了禁閉——怎麼不繼續向瑪佩爾女士哭訴，好欺負的受氣包娜娜？”

&esp;&esp;這招呼聽上去可不太友善。娜娜受到了驚嚇，悚然回身，看向發出聲音的一團陰影。

&esp;&esp;“你……你一直在那？！”

&esp;&esp;她揉了揉眼睛，想在一片黑暗中看清他，可這並不太容易——外面大雪反射的光太亮了，襯得黑暗更加深邃，她只能模糊看見他有一頭耀眼的金髮。

&esp;&esp;男孩子似乎笑了，明顯並非出自好意：“你的眼睛和腦子一起埋進雪堆裡了嗎？”

&esp;&esp;娜娜心說，雖然看不到他的模樣，但他一定長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臉。

&esp;&esp;“那你剛才為什麼不出聲。”

&esp;&esp;“我睡著了，”他停頓了一下，後半句意有所指，“夢裡聽到一隻小老鼠在啃地板。”

&esp;&esp;娜娜尷尬地收回摳地板的手。

&esp;&esp;陰影裡的男孩也不做聲了。他剛剛是在做夢，甚至是一個旖旎的不可言說的夢。但他不記得夢裡的女孩叫什麼，唯一留下印象的，是她不肯和自己接吻。

&esp;&esp;夢裡的青年實在過於氣惱，以至於對於女孩肉體的任何手感都沒仔細體會，只剩下憤懣和衝動。

&esp;&esp;……這算哪門子春夢。戀人提出分手，他別有用心用身體挽回卻慘遭拒絕，連一個吻都不願意給他，對那個人來說，比起春夢，這更像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