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涇州(第2/3 頁)
來想著他能說出個大概的方向就很好了,沒想到他能看的這麼細,不由愣住,“咱師父還懂陣法?”
齊逸失笑,“陣法是我從別處學的,師父沒偏心。”
“你怎麼知道我想說這個,”謝今華一邊笑著,一邊放下了筆。
“那我先回去再整理一下,你要不要再躺會兒,我看你臉色還是不大好,”謝今華將紙條折起,順手扶住了艱難起身的齊逸。
“正有此意,”齊逸勉強站穩,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才笑著衝她點了點頭。
謝今華回房後又推敲了會兒,把給賀思珩傳話的那個眼線也寫了進去,方便賀鳴權日後查對。
確定信中沒有遺漏了,謝今華才在傍晚把信交給了涼川,“把這封信和賀思珩一同送去賀鳴權那裡,不要急,三四天左右送到就行。”
涼川也不多問,拿了信就回去收拾東西了,三四天日程,還是得有所準備。
等交代完涼川,天也黑了,齊逸房裡的燈還沒有亮,她在外面敲了會兒門也沒人理,想到他的情況,她只得自行推門進去了。
她先點亮了燈盞,這才發現他還沒醒,不過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他的眉頭緊皺著,額頭是一層薄汗,嘴唇微動,似在呢喃什麼,聽不太真切。
猶豫了會兒,她湊近了些。
晏晏……晏晏……
她瞳孔放大,一時怔住,他念得居然是她的名字,可他們不是才認識嗎?
她又仔細辨別了一下,最終確定她沒有聽錯。
沉默良久,她心緒複雜地看著他,輕聲喚道,“齊逸,醒醒,到時間泡藥浴了?”
他眉頭皺的更緊了,竟然沒有立刻醒過來了。
房屋外間,其他小童在進進出出地擺放藥浴要用的東西了,她只好拍了拍他放在被子外的手,冰冰涼的,“師兄,該泡藥浴了。”
他終於驚醒,卻是下意識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謝今華驚詫地看向他,卻發現燈火下他一雙眸子溼漉漉的,似乎還沒從夢魘中恢復過來。
他確實夢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是以這會兒所有感官都是遲鈍的,只是下意識地想把那點溫暖緊緊攥在手心,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行為在此刻的謝今華看來是很失禮的。
猶豫了片刻,謝今華嘗試著緩緩地抽出自己的手,他也如夢初醒般地立刻鬆開了手,緊接著按在了眉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抱歉,我……”
他看了看她的手,又瞧見她臉上覆雜的神色,無奈嘆了口氣,“你方才聽見了。”
謝今華有些尷尬地挪開了視線,“我剛剛敲了半天門,我怕你遇到麻煩了才,”話沒說完,她忽而意識到該尷尬的是他,於是如實點頭,“你剛剛喊了我的名字,可我們才認識。”
她看著齊逸,卻發現他好像更多的是無奈,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或是別的,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反感或是防備,直覺告訴她,這人她一定是見過甚至是熟悉的。
在她探究的目光中,他緩緩搖頭,證實了她的猜想,“不是才認識。”
“什麼意思?”謝今華相信他沒說謊,可她的記憶中也確實沒有他的畫面。
“以前我還抱過你,”齊逸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微微仰頭看向她,嘴角又帶上了笑。
這個口吻,在她小時候他們就認識了嗎?他比她年長很多嗎?
謝今華更加迷茫,不懂這又從何說起,可看他的神色,卻又好像是認真的,她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最終齊逸也沒告訴她答案。
因為藥浴已經準備好了,她也不好再追問,這事兒只好就這麼暫時翻篇了。
確定要離開後,兩人也沒再耽擱,齊逸將將能正常走路了,他們便找年姨辭了行。
對於二人的離開,年姨不意外,只收羅了幾顆藥丸給她,說是能生肉聚靈,保命用的,她也沒多推辭,這些東西她雖用不到,但留著到底沒錯。
齊逸傷沒好,走的慢,一天時間,兩人也才到無妄山腳下,沒了賀思珩的攔截,山上來往的人也多了起來,看上去有生氣了不少,上下山也容易了許多。
兩人一路走的悠閒,漫無目的地閒聊著,齊逸的視線虛虛落在山腰,“這裡的怨氣還挺重的。”
能不重嗎,這冤孽十有八九和她有關,謝今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乾巴巴應道,“我也覺得,怪滲人的。”
齊逸輕輕笑了下,沒再多說什麼,兩人便又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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