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入漩渦(第1/2 頁)

我走到鏡子前，看向鏡中，鏡中的我讓我汗毛倒豎。

他穿著一身文正高中的校服，右手的校服卻已經崩壞，右臂粗壯，上面長滿了燦金色的密密麻麻的鱗片。

右手也長出金色的指甲，看上去像爪子一樣。整條右臂都充滿了一種暴力美學。鱗片崢嶸，顏色高貴絢爛。

他的臉卻很乾淨，但他的眼睛彷彿岩漿一般湧動，焰光翻湧。一開一闔間，有萬丈光芒從他的眸中迸射。

他的眸子死死盯著我。

他說：“你終於來了。”

我打了個寒顫，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是夢啊。我低頭看了看右臂，完好如初。

我走出房間，老爸老媽正坐在客廳吃飯，見我出來，都笑盈盈地看著我。

洗漱完後，我打著哈欠走向餐桌。伸手就去抓桌上的油條。

“兒子。”老媽叫住我。

“嗯？”我抬頭看向她。

見她笑眯眯地遞過來幾張紅票子，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幹，幹嘛？”我疑惑道。

“你在家每天就這兒樣，出去吃點好的。”老媽笑道。

“不夠發個訊息給爸，爸再給你轉。”老爸也接道。

我接過錢，然後回房間換衣服，又走到客廳。老爸坐在沙發上悠哉地看報,老媽又打起了電話。“兒子，王老師讓你有空回幾趟學校，說是有獎學金什麼的。”

我應了一聲，走出家門。天空湛藍，不見雲彩，不知為何產生一種：我是不是在做夢的錯覺。

我加速向學校走去，遠遠地就看見學校大門上貼著一張橫幅。

紅底黃字寫著：恭喜我校學子李嘉圖保送美國芝加哥大學卡塞爾分校。

我這種廢柴竟然沒有一種鹹魚翻身的感覺。我低著頭，快步走進校園，我莫名感覺自己深陷在一個旋渦中，想逃出旋渦必須找到真相。

我走進教室。這個點他們正在早讀。我原本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收完東西就離開的。

但我的座位在第一排，我也無可奈何。我跨進教室大門的一霎那，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李嘉圖來了！”

然後，我就被全班的目光鎖定了。

羨慕的、不忿的、嫉妒的，疑惑的……幾乎沒有一個真心為我高興的。我朝同學們尷尬地笑笑，也不說話。

默默地回到座位上，蹲下身子，收拾書本。

“李嘉圖，你以後真不來了？”同桌輕聲向我詢問。我的同桌叫蘇子儀，人長得漂亮，學習好，性格也好，一度是眾多男生的女神。

我當然也很喜歡她。但我很清醒，我喜歡她，和她沒關係。說出來，既打擾她，又惹人嫌。

“ 可能會回來幾次吧，畢竟三年同學了。”我回答。

我將桌子裡的書一股腦抱在懷中，又偷偷看了眼蘇子儀，默然無語，心中還縈繞幾分不捨。

“蘇子儀。”我啞著嗓子，喊了她的名字。其實我想表白來著，但話堵在咽喉，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側著頭看著我。“嗯，怎麼啦？”

“高考加油！祝你考上理想的大學。”我最終說出這句話，不待她的回答。

我倉皇地逃出教室，懷中抱著書本，口袋裡揣著文具盒。像個逃兵一樣。灰溜溜地離開學校。

再回頭看那橫幅，它高懸在校門上，滿滿的是對我的嘲笑。

我抱著書回到家，我對老爸老媽說：“我要去一趟美國。”

他們也很驚訝，老媽走上前皺眉問道：“一個人去啊？”

“對，一個人去。”我的語氣堅定。

“爸媽跟你一塊去？”老媽又開口。

“不用，我一個人去。”我斬釘截鐵，態度強硬。

老爸拉住老媽：“孩子長大了，就讓他去吧。”

老爸又轉頭看向我“記得隨時隨地發訊息，打電話。”

我點點頭。

“什麼時候走？到時爸媽送你。”老爸又道。我搖搖頭“我下午就走，你們二老忙你們的，不用送。”

老爸也沒在強求，只是感嘆了一句“兒子長大了。”

孩子終會離開父母的懷抱。從池塘躍向大洋。屆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只有老媽仍在嘮叨。“你衣服收拾好了沒？錢夠不夠用啊？什麼時候回來啊？路上千萬要注意安全……”

我在網上訂了機票。北京飛往芝加哥。

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