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登山(第1/2 頁)

子彈被刀刃彈開，煙塵中的楓相思“ 切 ”了一聲。姬雲塵的黃金瞳瞬間亮起，一道青綠色的波紋在他周圍盪漾。風系。我早該想到的，畢竟姬清儀也是風系言靈。

四周盪漾的煙塵被一道風壓飛快驅散，楓相思的身影也在我們的視野中顯露無疑。姬雲塵提刀便向楓相思衝去。

按常理來說他是風系言靈，論速度我肯定追不上他。但他好像無法將言靈的力量運用於自己的身體。

他的言靈序列並不高，甚至可能低的可憐。但他的龍血純度很高，弱小的言靈和純正的血統，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沒時間遲疑，楓相思看上去有點緊張。我跟上姬雲塵，揮刀砍向他的後背，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一彎腰，一個側閃，就避開了我的攻勢。

但我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攔在了他與楓相思中間。楓相思朝我笑笑。“還算可靠。”

我則白了她一眼：“你是一點格鬥都沒學會啊？”楓相思反駁：“我肯定學會了啊。”

“ 那你站在原地、和呆子似的？”我又開口。楓相思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酒紅色長髮，爭辯道：“他不還沒到嘛。”

我們四人都不再輕舉妄動。雷蒙傷得不輕，正坐在地上喘著氣，我則要關注楓相思。再說，阿爾託莉亞學姐和阿道夫已經要分出勝負了。我感受著四周的寒冷，露出一個笑容，我已經猜到學姐贏了。

果不其然。阿爾託莉亞學姐與阿道夫四周冰火融化蒸發，升騰起的煙霧已經開始消散。我已經隱約看到了那道持槍的身影。

緊接著，阿道夫狼狽地躥落在地，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看了一眼雷蒙與姬雲塵，大喊一聲：“撤！”

然後、三人同時向地面丟了什麼東西，一陣濃煙翻滾，他們要跑了，我們也並不打算追，沒必要。畢竟我和楓相思還是太弱了。

阿爾託莉亞學姐緩緩落在地上，她的面色很蒼白，剛才的一戰並不輕鬆。我走上前。學姐將右手撐在我的肩上。

“學姐，行動還繼續嗎？”我詢問道。學姐抬頭看了眼遠方的華納達爾斯火山，點了點頭：“初生的龍是最弱小的，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

她的臉色仍然蒼白，黃金瞳也不再閃爍，我覺得她在強撐。

“ 學姐，休息一會吧。”我領著她，走到一棵青松旁，她順勢坐下，輕輕喘著氣，恢復體力。楓相思也走過來：“四周都檢查過了，沒有混血種，渡鴉應該走了。”

我點點頭：“學姐你先吃點東西，我去周圍看看。”阿爾託莉亞閉上雙眸，不再說話。

“ 有什麼異樣就喊我。”我又看向楓相思。說罷，我便向不遠處的林中走去。

“ 李無妄。在嗎？”我在腦海中呼喊李無妄，我好久都沒見到他了。自莫斯科之行後他彷彿消失一樣，雖說我一次也沒找過他，但他也一次沒有主動出現。

兩三秒後，我又開口：“李無妄？”這次耳畔響起他熟悉的聲音，態度恭敬：“兄長、貴安。”他的身影也出現在我的身旁。

他的相貌彷彿沒有變化。依然如我們初見時那樣，唇紅齒白，精緻無比。他身上裹著一件羽絨服，還戴著圍巾，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中。

“華納達爾斯火山下是火之王？”我問他。他點點頭。我又問如何才能殺死那隻龍王，他沒有回答，只餘緘默。

我又無意間看到左手手鍊，晶瑩剔透的水晶串起，李無妄將它交給我時曾說過，每一顆水晶都是我流下的仁慈的淚水。我至今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 兄長，你還在恐懼嗎？龍族是不允許恐懼存在的。”他輕聲向我開口，目光卻緊盯百米之上的山巔。

“ 你這話說得這麼輕鬆，但山上可是傳說中的青銅與火之王唉，搞不好我可能會死，為什麼不能害怕？”我反問他。

他忽然轉身，墨黑的瞳孔注視著我。好一會兒，把我看得有些發毛。他又開口：“兄長。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中寫過：

看，

當普照萬物的太陽從東方抬起火紅的頭，

下界的眼睛都對他初升的景象表示敬仰，

用目光來恭迎他神聖的駕臨。

然後他既登上了蒼穹的極峰，

像精力飽滿的青年，

雄姿英發，

萬民的眼睛依舊膜拜他的崢嶸，

緊緊追隨著他那神聖的金駕。

但當他，

像耄年拖著塵倦的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