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肆前夕(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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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注:文中詩句出自韋莊的《謁金門》
&esp;&esp;荀薏摸著玄彧贈的銀兩,忍不住感慨自己福禍相依,被綁後還遇上了好人。
&esp;&esp;她走的慢悠悠,不知不覺走出了森林,不一會兒,林子就被甩在了身後。上回不是出了林子嗎,怎麼這回從林子裡出來了?
&esp;&esp;她有些疑惑,難道那個法陣還有隨機傳送的功能嗎?既然法陣如此謹慎,那她上次為什麼能進去?
&esp;&esp;荀薏回頭看,玄彧說梅卿閣是位隱士建立的,可未免太有錢了。她有些眼饞,師傅最多的不是錢,是書。
&esp;&esp;她繼續走不再想,想再多也與她無關,還是回家要緊。
&esp;&esp;她在半山腰出發,沒多久就到了山腳,是一座叫鳶玲的城池。
&esp;&esp;“呃嗯~啊!”玉珏然的聲音咿咿呀呀,突然被頂到了花心,低聲驚叫。
&esp;&esp;她忍不住摟他,蔫了吧唧地掛在他身上輕喘。
&esp;&esp;“怎麼,剛才的話聽進去了?”
&esp;&esp;玄彧耳邊潮意濃厚,溼氣跟著話兒鑽進了耳根子。他跟了荀薏四天,說實話,他對玉珏然的提議動心了。
&esp;&esp;荀薏表面看似隨和單純,實際上不好接近,他在梅卿閣已經碰了一個月的壁。他已經活了叄百零六年,如今被困在梅卿閣為奴正好叄百年。這四天他仔細想過,好容易他看到了獲救的希望,是真的再也等不下去了。
&esp;&esp;他緩而重地研磨著花心,聽她受不住的嗚咽,輕輕笑了笑。
&esp;&esp;“嗯,聽進去了。要荀薏信任我,花費的時間太長了。”他將頭顱埋進她的肩頸,細嗅她身上的氣味,“我聽你的……”
&esp;&esp;屋子裡的氣味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清蓮混著幽梅,苦澀地滲出了窗紙,飄向了那朗日晴空。
&esp;&esp;荀薏微睜著眼,刺目的陽光黯淡了些。風將雲颳了過來,替她遮了些光照。
&esp;&esp;這些天,她四處打聽著那個村落,打算回去找回儲物袋。沒想到她磕磕絆絆問到了,可那個村子離這隔了兩個山頭,且山勢陡峭只能繞路。
&esp;&esp;她無奈的看看自己,她雖說是器修,但有力的卻只有打鐵的雙手。荀薏拍著大腿,就這豆芽腿,會跑斷吧。
&esp;&esp;“路去甚遠,僱馬車要有車伕同行,如果又碰上那腌臢事怎麼辦?可買馬車也太貴了……”荀薏低頭碎碎念,沒注意到漸漸陰沉的天氣。
&esp;&esp;豆大的雨顆顆分明,叄五粒驟然砸下,石板暈出了墨跡。荀薏被砸的嚇了一跳,急急躲進了一家傘鋪。她摸著頭頂,溼漉漉的,頭皮連脖頸都涼颼颼地哆嗦。
&esp;&esp;屋外雨打芭蕉,下的急匆匆,叄月天硬是有了臘月飛雪的寒涼。
&esp;&esp;她摸了摸衣服,還好只溼了一點。
&esp;&esp;對面樓上的人透過細碎的光,從窗縫裡看她。這幾天她四處打聽那個村落,是發現了什麼?覺得他有問題嗎?
&esp;&esp;“你有破綻了?”玉珏然也瞧著對面,看她在傘鋪屋簷下躲雨,“果然臨時的動作會出差錯,你應該在看見她的時候救下她。”
&esp;&esp;“我怎麼知道她會有這種法器,只不過瞧見她被綁進了林子,”他舔了舔唇瓣,忍不住回想,“就看見了電光裡的魂魄。”
&esp;&esp;他們看著雨下大,雨簾裡的人兒走進了傘鋪,化作兩道暗影跟進去了。
&esp;&esp;這傘鋪裡的擺放錯落有致,顏色相同的一排,頂上掛著張開的青傘,入眼皆是清新。
&esp;&esp;“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綠。”荀薏抬首觀傘,屋外有春雨,屋內有碧色,韋莊先生的詩句再合適不過了。
&esp;&esp;這仔細瞧著才發現,這些傘畫的技法嫻熟。傘上的綠濃淡不一,一行傘勾成一橫山,一列傘描成一豎水,整片丹青繪的是河山。
&esp;&esp;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彷彿摸著了畫。一愣,她回神立馬搖醒了櫃檯痴睡的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