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玖(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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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注:本章詩句出自宋代歐陽修的《減字木蘭花·畫堂雅宴》古代的受傷雖然不用紗布,但有麻布、細布
&esp;&esp;荀桉睡得不沉,躺了大半個時辰便被胸前的溼冷驚醒。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衣料已經微微泛潮,疼痛也消失在麻木潮溼裡。他無奈地拿過桌上的醫書翻看,不然他怕是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esp;&esp;醫書圖文並茂,紙張薄如蟬翼,他小心翻閱了幾頁。斑卻性寒,有毀壞凝血之效。囷草性溫,溫經止血,沐英荇性溫,固本培元。每日以囷草熱湯泡上半個時辰,沐英荇二兩,輔藥卿苟七錢,華檳草、蒦珥五錢,灃稞荔二錢,文火叄碗水煎至一碗內服,一日兩次。
&esp;&esp;這百子櫃裡必定有藥,但不能從梅卿閣取,否則傷勢必然暴露。他的後頸撐在靠背上,只覺著頭重腳輕的。他並不認識沐英荇,光靠圖文找可能不行。
&esp;&esp;現在只能再次用針封住穴位,止一會兒血,然後去梅卿閣外找找看了。
&esp;&esp;…………
&esp;&esp;床簾是拉下的,光穿透深藍色的布料,眼前是一方狹窄的視野。空間的封閉,在心底滋生出層層的不安,一如鎮尺壓拂過宣紙,沉悶壓抑被一點點展平。荀薏心跳加速閉上眼睛,光線輕柔地躺倒在眼皮上,無垠的白色空間帶來了無端的平靜,她沒由來的感到了安全。
&esp;&esp;“梆梆——”
&esp;&esp;木門被敲響,荀薏一手掀開床簾。她側頭看向床帳外寬敞的空間,彷彿涸澤之魚重歸水底,重重地吞吐空氣。
&esp;&esp;“……請進。”待氣息順暢之後,荀薏緩慢開口。
&esp;&esp;荀桉進來後轉身鎖門,有些支撐不住地扶住門,頭抵在手上。
&esp;&esp;“阿兄怎麼了?”荀薏見他面色蒼白,呼吸短促便急急問道。
&esp;&esp;“無事,莫要擔憂。”荀桉抬手安撫她,坐到凳上拿出了懷裡的針灸包。他迅速脫下衣物施針,白皙的肌膚便被一針一針地紮上。
&esp;&esp;“我的房間旁人要尋,姑娘家的倒不會打擾。這段日子,我們共用一間屋子上藥。”
&esp;&esp;她看他動作,默默地看回帳頂,“阿兄以針止血,只能撐一個時辰。以囦澤境之廣,怕一時半會尋不見藥。”
&esp;&esp;荀桉身上扎著一連串針,背對荀薏端坐著,“你學過醫?”
&esp;&esp;“我好文章,有一本醫典記錄了人體的穴位構造,和針灸之術。”荀薏扶著床柱搖搖晃晃地起身。
&esp;&esp;“原來如此,不知……”荀桉原想繼續問話,卻突然聽見身後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esp;&esp;荀薏靠慣性衝到荀桉身邊,雙手抓住桌邊以緩衝,卻還是疼出了聲。荀桉立馬轉身檢視,但被荀薏摁下。
&esp;&esp;“阿薏,你怎麼起身了?你現在根本下不了床!”
&esp;&esp;“莫生氣阿兄,你把藥和布條拿出來。我先替你把藥換了,不然待會你還要花些時間。”荀薏順勢坐在一邊,一手伸到他的眼前。
&esp;&esp;玉手纖纖嫩剝蔥,小巧玲瓏。荀桉一時詫異,器修的手會如此白嫩嗎?他這一分神就把藥交到了她的手上,手指尖正好劃過她的手背,一條紅痕迅速顯現。她收手收的快,那條細痕一閃而過,彷彿不曾出現過。
&esp;&esp;她讓荀桉面對自己,他胸腹處的細布,斑駁著或深或淺的鏽色。細布換下毫無困難,血液使傷口與布料粘連不到一起。
&esp;&esp;她又問他拿了帕子,為他擦拭暈開的血跡。傷口在胸腹上,長長的一條皮開肉綻的,血液均勻的淋在上面分外恐怖。她輕輕蹙眉,不忍直視。
&esp;&esp;“我有點後悔了。”她講的很輕,手上的動作也很輕,“我直接跟阿兄求助,說不定不會受傷。”
&esp;&esp;待被素手觸碰的尷尬勁過去,他聽她這麼講,盯在另一處的眼神轉過來直視她,“沒錯。”
&esp;&esp;荀薏一聽抬頭看他,面上竟有些微的錯愕。她看他一臉認真,手上的活也差點停下。原以為像阿兄這般的人,話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