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霸王風采(第2/2 頁)

趙崇在前面領路，率先走進陰暗潮溼的地牢。

李斯和杜宇依次跟了進去。

地牢裡光線昏暗，雖然點著很多火把，但杜宇還是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楚這裡的地貌。

這裡是半地窖的結構，柳木柵欄分開一個個隔間，這些隔間有大有小，裡面的犯人數量也不統一，有單間，也有多人共居一間牢房。

這裡氣味並不好聞，李斯嫌棄的用袖子掩住口鼻。

杜宇則拿出一支菸來點起，用以沖淡牢房的黴味。

見杜宇點起了煙，趙崇眼裡露出羨慕的神色，周圍的侍衛，更是貪婪的嗅著煙氣的味道。

如今咸陽之內，幾乎無人不知始皇帝愛好“仙氣”，每逢朝會，總是一邊吸著仙氣，一邊跟群臣商議政事。

偶有大臣獲得始皇帝賞賜，便視為珍寶，只有在人多的時候，才拿出來抽上一支，引來無數羨慕的目光。

據說在坊間，此仙氣，千金難求，也只有杜宇才如此豪橫，去個地牢都要抽一根。

李斯懷裡也有半包，不過他捨不得抽，在這些犯人面前，顯擺不出價值來。

不過目光偶爾掃過杜宇，還是忍不住羨慕。

他知道，始皇帝的“仙氣”也都是杜宇進獻的，這東西對於別人是稀罕物，對杜宇卻不算什麼。

被眾人盯著，杜宇也不好意思一個人抽，又掏出煙給李斯和趙崇一人發了一根。

“杜大人客氣了，這...這太貴重了！”

趙崇嘴上說著客套話，手上動作卻一點不慢，接過來便去旁邊的火把上點了，美滋滋的抽了起來。

連腰背，都彷彿挺拔了許多。

抽了兩口又有些捨不得，捏滅了藏在懷裡。

李斯則道了聲謝，點燃慢慢抽著。

“大人請看，這便是項家族人。”

趙崇指著一排牢獄，裡面男女老幼皆有，最邊上的一間是用粗壯的鐵木封住，裡面一位身姿雄健的男子，蓬頭垢面，身上還戴著拇指粗的鐵鏈。

“這便是項羽。”

趙崇道。

杜宇透過鐵木柵欄的縫隙朝裡面看去，裡面的男子見有來人，散亂的髮間，一道凌厲的目光忽然射來，其煞氣，竟讓杜宇感到一絲頭皮發麻。

“果真不愧霸王之名。”

杜宇心中驚歎。

都如今境遇了，還有這般氣勢，若是放在軍中，絕地是萬人敵的存在。

而且，如今的項羽，嚴格來說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青年，根本還沒形成率領大軍，正面擊潰秦軍的霸王風采。

“項羽，還不來見過兩位大人！”

趙崇大喝一聲。

牢裡，項羽默不作聲，卻扭過了頭去，面向牆壁。

“你這廝，莫不是想挨鞭子！”

趙崇大怒，揚起馬鞭就朝著項羽打了過去。

用細牛皮鞣製成的馬鞭，韌性十足，甩動時在空氣中發出爆鳴聲，啪的一聲抽在項羽後背上。

項羽背上早前已經鞭痕無數，破爛的衣衫上滿是黑乎乎的血痂，這一鞭子打上去，血痂崩裂，又有殷紅的血跡滲了出來。

趙崇一鞭接著一鞭，很快項羽整個後背都是血糊糊的，但他卻始終一聲不吭，甚至連身子都未曾有過半點動靜。

李斯抬了抬手，阻止了趙崇，朝著牢裡的項羽道：

“項羽，若陛下開恩，免你一死，你當如何？”

項羽像是沒聽見，依舊不為所動。

李斯只得看向杜宇。

杜宇揚了揚下巴。

“送壇酒給他。”

趙崇奇怪的看了杜宇一眼，不過沒有太多猶豫，立即命人取來了一罈酒，放在了項羽面前。

“我叫杜宇，這壇酒我請你喝的，就當結個善緣，你若不死，我們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項羽終於有了動靜，他扭頭看了杜宇一眼，散亂的髮間，神色依舊漠然，他微微點頭，認真的看了杜宇一眼。

“杜宇，好，項某記住了，日後當饒你一命。”

“大膽！”

趙崇眼睛一瞪，又要揮鞭子，杜宇擺擺手，示意不必。

他看到項羽牢房對面，有一間規格同樣的牢獄，用鐵木封著，裡頭的犯人帶著沉重的鐐銬，只不過那人相貌猥瑣，絲毫不顧形象地躺在乾草上。

“這是誰？”

杜宇問道。

趙崇道：“劉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