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黑雲壓城(第2/3 頁)

又一個前赴後繼衝上來嗷嗷叫著搏命的鎮北軍人，才驚覺從軍一生，終不過要有一死。

遙輦楷落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那楊朝宗從地上爬起來，撿起大錘，擋在自己身前，且行且退。

遙輦楷落似乎都沒拿正眼看他，走到那長槊之前，一把將插著阿史那人頭的長槊拔起，失聲痛哭：“哥哥，楷落來晚了，楷落來晚了……”

那楊朝宗見來人分了心，手上蓄了力，身子往前一衝，舉錘便朝遙輦楷落砸了過來。

遙輦楷落聞得動靜，輕鬆一個閃身，那楊朝宗用力過猛，連人帶錘朝著另一邊摔了過去。

遙輦楷落將阿史那人頭取了下來，用左手夾在腋下，長刀離手，換為更加趁手的馬刀，向楊朝宗走了過去：“哥哥，看弟弟為你報仇。”

鎮北大軍從二人身邊躍過，無人停留。

楊朝宗反身又是一個用力，遙輦楷落猛地向前一躥，“啊”的一聲，楊朝宗握著大錘的手臂被砍了下來。

遙輦楷落面無表情，飛身上去，一腳將楊朝宗踹翻在地。楊朝宗顧不得捂住傷口，用另一隻手從地上摸起一把馬刀，掙扎著起身，做困獸鬥。

又是一個手起刀落，楊朝宗的另一隻胳膊也被砍了下來。楊朝宗痛得幾乎昏死過去，他恨恨地看著遙輦楷落，叫囂道：“來啊，給老子個痛快！”

遙輦楷落一聲冷笑：“痛快？你也配？”

楊朝宗失聲道：“你我無冤無仇，不過是各為其主，何故要玩弄我於陣前？”

遙輦楷落一腳將楊朝宗踩在腳下，伸手扯住楊朝宗一隻耳朵，使勁兒一拉，只聽“欻啦”一聲，那隻耳朵已然離開了楊朝宗的腦袋：“無冤無仇？死便死了，無冤無仇你將我大哥的人頭砍下來？無冤無仇你將我大哥的人頭插在槍尖上？”

楊朝宗還意圖辯解，遙輦楷落又是一個用力，將楊朝宗的另一隻耳朵生生扯了下來。

楊朝宗疼得一聲慘叫，昏死了過去。

遙輦楷落奮力一刀，將楊朝宗的一條腿給砍了下來。

昏死中的楊朝宗被鑽心的疼痛再次疼醒，他喘著粗氣：“殺了我，殺了我！”

遙輦楷落此時已失了理智，他冷笑道：“殺了你？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是一個手起刀落，楊朝宗另一條腿也被砍了下來。

此時的鎮北軍已經開始圍殲殘餘的范陽軍，薛海涯帶兵從遙輦楷落身邊經過時，看到遙輦楷落手中阿史那的頭顱，知道小楷落因何而瘋狂，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由他去吧。

楊朝宗再也無法忍受，他仰天大叫道：“草你姥姥的鎮北軍，老子就是把這個突厥狗的頭砍下來了，你能拿老子怎麼樣！”

遙輦楷落扔開馬刀，從腰間摸出匕首，置於楊朝宗口中，左右一劃，將楊朝宗的嘴割了個稀爛。

楊朝宗沒辦法再叫嚷了，只想求一個速死。遙輦楷落卻沒有停下手，接連割下他的舌頭和鼻子。

跟隨在遙輦楷落身邊的親衛，知道楷落小將軍已然迷失了心智，卻也不敢上前阻攔。

當遙輦楷落將匕首狠狠插入楊朝宗眼睛的時候，有一個身影迅速接近遙輦楷落，一腳將遙輦楷落踹倒在地。

遙輦楷落狂吼道：“老子弄死你……”

卻見來人竟是姐夫李俊，此刻正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過了好半晌才說了一句：“楷落，讓阿史那安心地去吧！”

遙輦楷落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史那，阿史那，我的好哥哥，你說過要帶我去找小狼的……”

李俊蹲在地上，雙手接過阿史那的頭顱，用手將其怒目圓睜的雙眼合住，默默地走向不遠處阿史那的屍身。

“阿史那，好兄弟，哥哥帶你回堡寨，那個山坡上睡著咱們好多兄弟，你且耐心等著，哥哥以後會回去陪著你們……”

遙輦希布里深知，這一戰於李俊和武川新鎮固然意義重大。但對遙輦人來說，意義或許更大。

這一仗若敗了，李俊和鎮北軍自然是失去了威望。可偌大的朔方，從來沒指望過靠一支數千人的新軍來守門戶。

武川新鎮也一樣。成了，朔方和草原各部皆大歡喜；不成，一切恢復為過去的老樣子。

僅此而已。

但遙輦人就不同了。

皇上已經下旨，要在遙輦人駐地新建武中新鎮。而那座規劃中的武東新鎮，大哥也說過了，李俊親口承諾，以後會派楷落去駐守。

遙輦人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