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第1/2 頁)
>站了這樣短的時間,徐宴芝背上已經開始發痛,小徒兒說的話她左耳進右耳出,含糊地回應了幾句後,她客氣地再次謝了閔道一,抬手打算關門謝客。
這時,閔道一卻怔在了原地。
徐宴芝抬頭看去,只見小徒兒眼睛發直地盯著她,面色慘白,嘴唇哆嗦,瞧著就不太好。
她被唬了一跳,有心想要伸手去扶。
只是還未觸碰到閔道一的胳膊,他便捂著腦袋,低頭踉踉蹌蹌地退後了三步。
還是徐宴芝連忙放了手上的匣子,上前拉了他一把,才不教他跌倒在地。
“既然傷得嚴重,這些日子便好生待在山上,與你師兄說一聲,讓他替你尋良方,他自來疼你。”徐宴芝眉頭緊蹙,仔細盯著閔道一的面孔,叮囑道。
閔道一垂著頭不應,胳膊軟軟地被徐宴芝拉在手裡,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
徐宴芝見狀,正想衝著遠處的小弟子招手,示意讓他們過來,卻不防被閔道一扯住了袖子。
“徒兒好些了,師孃莫要叫人,徒兒怕失了面子……”
閔道一臉還白著,人倒是逞強,哼哼唧唧地晃了晃徐宴芝的袖子,不讓她叫小弟子過來。
“你可還能自己回去?”徐宴芝狐疑道。
“自然。”閔道一勉強地笑了笑,朝著徐宴芝拱了拱手,“雖然不如師兄,但徒兒也沒有那樣沒用。”
拒絕了徐宴芝幫忙,嘴裡嘟囔著師孃告辭,閔道一搖搖晃晃地往太陰殿側門走去。
徐宴芝心頭有些不安,站在門口看了許久,直到再不見他的蹤影,又沉思了片刻,方才心事重重地撿起匣子,關上了門。
門關上,她不過剛轉身,身後便又響起了敲門聲。
徐宴芝疑心是閔道一身體不適迴轉來,立即開門道:“你可還好?”
外頭站著的卻不是閔道一。
“托夫人的福,好得很。”
銀月已經升起,門外的顧青崢沐浴著月光,鍍了銀邊似得,連聲音也聽起來冷清清的。
他似乎與閔道一錯過了,見到徐宴芝後,輕聲道:“回到太陰後,我便想著要過來給夫人請安,瞧瞧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不過——”
顧青崢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視線從徐宴芝的臉慢慢滑落到她手中的匣子上:“看來夫人近日過得不錯。”
顧青崢前些日子並不在山上,徐宴芝沒想過他會在這時候出現。她還未從方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思緒一時難以圜轉,實在無心與他周旋。
徐宴芝臉上淺淺綻放了一個笑,敷衍道:“好徒兒,你倒是關心我。”
這句話說完,她才真正將心思拉了回來,記起了這些日子山上諸位仙人們的反應。
令人不適的情緒慢慢在徐宴芝心頭瀰漫開。
這個好徒兒的確關心她,不僅關心她的人,還關心她往後的去處,關心七峰上眾人看不看得清楚北域的未來究竟誰說了算。
“只是關心得過了些。”
徐宴芝低著頭,視線從下往上,慢慢掃過他的身體,最後停在他的眼睛上,意有所指地說道。
顧青崢沒有解釋,只頷首看她,月光從他背後灑下,長睫遮了他的眼眸,教人看不清那黑洞洞的泥潭裡藏著什麼念頭。
他們在門前沉默了一會兒,顧青崢忽然伸手不輕不重地拂過她的臉,將徐宴芝肩頭不知何時掉落的一朵小花摘下。
“夫人,即使在北域,寒來花也能活下去。”
他若有所指地說著,將手攤開。
月光下,徐宴芝看著他手中被碾碎的殘花。
她的瞳仁微顫,嘴角不自覺地高高揚起。
徐宴芝極擅長忍耐,可不知為何,她卻未曾想過要對顧青崢虛與委蛇。一股令她目眩的、怪異的情緒倏然從她心底升起,讓她興奮、戰慄起來。
她下意識地、不自禁地握住了那隻再次僭越的手。
“青崢,記得你的身份。”徐宴芝輕聲呢喃道。
她微微偏頭,讓柔軟的臉頰輕輕蹭過他的掌心,銀月光照進她的眼裡,那裡閃爍著淬了毒的慾念。
或許是想要他,或許是想要他的性命。
顧青崢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她動作。
徐宴芝仍然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可面前這個人面無表情,讓她忽然荒唐地懷疑自己在挑釁一個雕塑。
若是這樣,那可沒甚意思。
她一時失了興味,要將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