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周奎(第2/3 頁)
“用本官名義,去把三原縣的富戶鄉紳都叫來!”
“另外派一波人去把他們的宅子都圍了,任何人不準放出來!”
“另外,給本官准備幾個隔間,把那些富戶鄉紳都隔開,隔遠一點,不準通話……本官要親自審問!”
“他媽的!老子不把這群搗亂的鄉紳抄個底朝天,老子就不信薛!”
薛國觀跺腳,眼中透出一絲兇光。
雖然在他抄了自家鋪子,而且不顧家族族老反對,將薛氏囤積起來的糧食財富掏出來一半用於賑災後,就有人提議把他除名出族譜了……
但薛國觀有恃無恐,
他知道薛氏要想長久,必須倚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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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薛國觀還要發動紮根在西安府的薛氏,給自己打聽一下,那些士紳是想如何陷害自己的。
……
“皇爺,又有彈劾薛大人的奏疏。”
乾清宮,朱由檢才從勇衛營回來,換上一身寬鬆常服後,便聽王承恩奏報。
“照例,留中不發。”
薛國觀的確是個敢說敢做的,雖然朱由檢沒有親自跟著過去,只是安排了兩三個錦衣衛充做侍從跟隨薛國觀,但平時密信傳遞也是間隔一陣才得以觀看。
可看內檔司這邊幾乎是源源不絕的收到彈劾薛國觀的奏疏,便能知道他在陝西做了什麼。
無非是彈劾薛國觀“枉為人臣”“肆意弄權”“殘害百姓”等等。
每天都要有陝西的彈章遞交內檔司,那數量多的,哪怕天子早就說了,將彈章只在內閣過一手,隨後移交內檔司,以免再起黨爭,動盪時局,也免不得引起內閣閣臣們的注意。
這段時間,李標、錢龍錫他們都同皇帝提起過此事。
而本就被派去陝西,安排開中法,緩和三邊睏乏的劉鴻訓更是多次上疏,雖未曾直言,但也暗示天子,薛國觀在陝西行事激烈。
陝西官吏鄉紳在沒辦法求武之望出關將之壓制後,便求到了劉鴻訓頭上。
但劉鴻訓身為閣老,自然明白大明朝此時該做什麼,天子執政有何用意,故而多閉門謝客,只安心坐鎮延綏軍中,以軍鎮要地不得擅自出入為由,躲避這風波。
劉鴻訓來之前,便參與過內閣會議,自然能懂薛國觀這麼做,是有天子的意思在其中。
而他來到陝西三邊後,更是親眼目睹了三邊將士之苦,三邊環境之差,以及今年天災一到,對百姓的殘害之深重。
他深刻的明白,為什麼天子要在陝西投入比遼東還要多的關注。
實在是因為遼東韃虜之勢雖毒,卻屬於外傷。
依照袁可立的佈置,以及今年之安排,守住遼西走廊,籠絡幾個蒙古部落,局勢便可略微穩定,韃虜一時難以侵擾。
但若陝西出事,則頓時要席捲天下,給予大明沉重一擊。
因為劉鴻訓捫心而問,若自己是大明戍守三邊計程車卒,卻連續幾年拿不到糧餉,不造反都沒有天理。
故而陝西之境況,只要微微一搖擺,饑民、本就遍佈四處的響馬盜賊,甚至於朝廷邊軍都是乘勢而起。
畢竟邊軍雖為“軍”,但在吃不上皇糧的情況下,對朝廷是一點信任依賴都沒有的。
榆林衛是其中最苦最慘之衛所,延綏鎮是其中最苦最慘之軍鎮,平日裡的錢糧來源,不是靠著朝廷,而是靠著在遼東打仗賺軍功賞賜的尤世威、尤世祿等將領自掏腰包補貼。
劉鴻訓由此大為感慨,覺得自己坐在中樞內閣,協調天下,自認是個有為誠實之官,卻仍舊紙上談兵,不知天下世事之艱難,覺得朝廷一紙令下,自有無數人心甘情願的服從驅使。
到了陝西,才明白自己實在自視甚高,而遠離塵俗了。
所以劉鴻訓在主持開中法時,對如何促使榆林乃至於三邊軍衛能多得點錢,改善下生活,十分關切。
只是終究年歲已高,在重啟開中法一事上,已然耗費了絕大部分精力,故而在其他事上,沒能取得良好成效。
朱由檢知他辛苦,如此年紀還要去邊境吃沙子,著實忠臣,所以對劉鴻訓暗藏的對薛國觀的批判,他也好聲好氣的回覆,解釋了下“薛國觀所為,皆出於朕意。”
“士紳家財豐厚,但有損失,仍可度日;然饑民食土扒樹,如何活命?”
“若朝廷國庫充盈,又何至於此?”
“朕心懷百姓,只能先令士紳苦一苦了!”
說來說去,還是財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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