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內閣(第1/2 頁)
這事,是昨日他收服的那幾個錦衣,一大清早跑去北鎮撫司詢問好友同僚所得,隨即彙報給了朱由檢。
他們經歷昨日,已經站在了天子一邊。
既知天子有意更換指揮使,自然動了立功向上爬的心思。
哪怕不能一步登天,也能升個千戶、鎮撫使等等。
田爾耕面如死灰,只落淚叩首,“臣只是想……想先養好些霍維華的身體,好舒緩其警惕,再狠狠審問他!”
“詔獄中刑罰既多且重,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巴不得把霍維華口中隱秘全都翹出來,只是擔心那傢伙身為文臣,不經拷打,來不及為陛下揭示清楚就把人打死了!”
“何況……何況那霍維華乃是閹黨走狗,臣一直為東廠挾持,不得不迫於其淫威而行事!”
他磕頭磕的自己額角破裂,鮮血直流。
朱由檢面無表情的起身,對他說道,“挾持?挾持能讓你陪著一起黨同伐異?”
“駱養性,告訴他,即便錦衣衛要黨同伐異,也該黨何人,伐何人!”
駱養性拱手,擲地有聲的說道,“錦衣衛乃天子之黨,該當以天子之心意,討伐不臣!”
“田爾耕此人奉東廠之意,行不臣之事,嚶嚶犬吠於朝野,霍霍磨刀於詔獄,無一點出於公心,亦無一點出於忠懇。”
“駱養性,你血口噴人!”
田爾耕怒而大罵,恨不得撲上去抓著他狠毆兩拳,“你無非是怨恨我倚仗東廠,奪了你父親的指揮使位子!”
“你敢摸著良心說,不曾懷有父去子繼,視錦衣衛為你駱傢俬產的心思嗎!”
“陛下,此皆駱養性捏造汙衊,蓄意報復臣啊!”
田爾耕對著朱由檢哭訴。
駱養性也臉色大變,要出言為自己辯解。
朱由檢抬手止住了二人得爭吵。
他雙手扶著腰帶,神情從容淡漠,俯瞰跪著的二人,說道,“朕知道駱家於錦衣中勢大。”
“只是田爾耕,你當明白一個道理——”
“狗,只有被主人挑選的份,而不能自己去挑選主人!”
“駱養性日後無能,朕自然會將之罷免,朕能選他,也能選其他人!”
“而你……既然選了東廠,朕便不能容了!”
“傳旨,即刻罷免田爾耕指揮使之職,由駱養性接任!”
“田爾耕在任期間,廣佈候卒,酷法拷訊,當徹查抄家,立下詔獄!”
田爾耕聽了,只癱坐在地,嘴唇蠕動,片言不得出口。
朱由檢轉而對駱養性說道,“朕讓你去審他,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駱養性不顧額上滾落的汗珠,忙急聲道,“臣遵旨!”
又次日,
朱由檢派劉若愚去詢問魏忠賢,抄家塗文輔的進度,隨即帶著王體乾王承恩等太監,擺駕文淵閣,視查內閣理事。
“這轎子著實不如騎馬好。”
朱由檢下了轎攆,頗為不滿的說道。
王體乾立馬接話,“皇爺是覺得這些奴婢抬轎不穩當?”
“老奴馬上就處置了他們!”
以新帝入宮的架勢,如王體乾這等宮中老人,便知新天子不好伺候。
前日刀斬塗文輔之事,更是讓王體乾膽戰心驚。
他也是閹黨啊!
而且天子登基以來,先是親近被自己所排擠的劉若愚,又親近王承恩這等新進太監,令王體乾更覺未來無期。
隨駕在側,只願小心用事,讓天子滿意,以免得殺身之禍。
“處置什麼?”
“朕只是覺得做轎子不如騎馬有氣魄罷了!”
“不要打著朕的旗號,隨意欺凌下面,不然朕替你們背了黑鍋,還落個刻薄的名聲!”
朱由檢見王體乾一開口,就引得才放下轎攆的幾個小太監顫顫巍巍,轉而訓斥了他一頓。
王體乾唯唯應是,跪下叩首。
“讓御馬監那裡給朕準備幾匹馬,還仿照漢時的駟馬安車,給朕做個車架。”
“以後朕要出行,要麼騎馬要麼駕車,騎著人算什麼事?”
朱由檢真心覺得坐轎子實在顛簸,也浪費時間。
乘轎說到底還是在用腿走路,速度根本快不起來。
眼下流行的馬車車廂雖然華美精緻,卻四面封閉,只開幾面小窗透光,也讓朱由檢覺得壓抑。
若是歹人有意,哄騙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