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範鞅的機智(第2/6 頁)
不知道是什麼事關係到社稷,讓老大夫您這麼費心?”祁奚說:“賢人是社稷的衛士。羊舌職對晉國有功勞,他的兒子羊舌赤和羊舌肹能繼承他的美德。一個庶子不成器,就要把他們都殺了,難道不可惜嗎?當初郤芮謀反,郤缺卻能在朝中為官。父子的罪過都不相干,何況是兄弟呢?您因為私怨,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讓美玉和石頭一起被毀掉,晉國的社稷就危險了。”範匄急忙離開座位說:“老大夫說得很對。但是國君的怒氣還沒消,我和老大夫一起去見國君說說吧。”於是兩人一起乘車入朝,求見晉平公,上奏說:“羊舌赤和羊舌肹與叔虎不一樣,他們肯定沒有參與欒氏的事。而且羊舌氏的功勞不能被抹殺。”晉平公恍然大悟,下令赦免,把羊舌赤和羊舌肹放了,讓他們官復原職。智起、中行喜、籍偃、州賓、辛俞都被貶為平民。只有叔虎和箕遺、黃淵被斬首。羊舌赤和羊舌肹被赦免後,入朝謝恩,事情結束後,羊舌赤對弟弟說:“咱們應該去祁老大夫那兒感謝他。”羊舌肹說:“他是為了社稷,不是為了我們,有什麼好謝的?”說完就上車回家了。
羊舌赤心裡不安,就自己到祁午那兒,請求見祁奚。祁午說:“老父親見過晉君後,就立刻回祁地去了,一刻都沒停留。”羊舌赤感嘆地說:“他本來就是施恩不圖回報的人,我真是自愧不如弟弟的見識啊!”有位老者寫了一首詩:
尺寸微勞亦望酬,拜恩私室豈知羞?
必如奚肹才公道,笑殺紛紛貨賂求。
州賓又和欒祁有來往,範匄聽說後,派力士到他家把州賓給刺殺了。
再說守曲沃的大夫胥午,以前曾是欒書的門客。欒盈路過曲沃的時候,胥午很熱情地接待了他。欒盈說起要在城著起兵的事,胥午答應派曲沃的人去幫助他。欒盈在那兒逗留了三天,欒樂等人傳來訊息說:“陽畢領兵就要到了。”督戎說:“晉兵要是來了,就跟他們交戰,不一定會輸給他們。”州綽、邢蒯說:“我們就是怕恩主手下缺人,才特地來幫忙的。”欒盈說:“我從來沒有得罪過國君,只是被仇家陷害了。如果跟他們交戰,他們就有理由了。不如逃走,等國君明白過來。”胥午也說交戰不可行。於是馬上收拾車馬,欒盈和胥午灑淚而別,逃到楚國去了。等陽畢的兵到了城著,城裡的人說:“欒盈沒來過這兒,在曲沃就已經逃走了。”陽畢就帶兵回去了,一路上宣佈欒氏的罪行。老百姓都知道欒氏是功臣,而且欒盈為人好施愛士,沒有不感嘆他冤枉的。
範匄對晉平公說,要嚴禁欒氏的舊臣追隨欒盈,誰要是追隨,就處死!家臣辛俞剛聽說欒盈在楚國,就收拾了幾車家財出城,想去追隨他。被守門的官吏攔住,把辛俞抓起來獻給了晉平公。晉平公說:“我有禁令,你為什麼要違反?”辛俞拜了兩拜說:“我很愚蠢,不知道國君為什麼禁止追隨欒氏,到底是為什麼呢?”晉平公說:“追隨欒氏就是無視國君,所以要禁止。”辛俞說:“如果真的是禁止無視國君,那我知道自己能免於一死了。我聽說:‘三代都在一個家族為官,那這個家族就是他的君主;兩代在一個家族為官,那這個家族就是他的主人。為主君效死,為家族盡力。’我家從祖父、父親開始,因為在國內沒有大的靠山,就世代隸屬於欒氏,吃欒氏的俸祿,到現在已經三代了。欒氏本來就是我的君主。我只因為不敢無視君主,所以才想追隨欒氏,這又有什麼可禁止的呢?而且欒盈雖然有罪,國君把他趕走卻沒有殺他,難道就不念他先人的功勞,給他留條活路嗎?現在他在異國他鄉,沒有日用器具,吃穿都成問題,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國君的仁德不就不能善始善終了嗎?我這次去,是盡我的忠義,成全國君的仁德,還能讓國人知道說:‘國君雖然面臨危難,但臣子不能拋棄他。’這樣來禁止那些無視國君的人,作用可就大了。”晉平公很欣賞他的話,說:“你先留下來侍奉我,我會把欒氏的俸祿給你。”辛俞說:“我早就說過了:‘欒氏,是我的君主。’捨棄一個君主,又去侍奉另一個君主,那怎麼能禁止那些無視國君的人呢?如果一定要留下我,我寧願去死!”晉平公說:“你去吧!我就依你,成全你的志向。”辛俞又拜了兩拜,叩頭謝恩,還是帶著那幾車財物,昂首挺胸地出了絳州城。史官寫了一首詩稱讚辛俞的忠誠:
翻雲覆雨世情輕,霜雪方知松柏榮。
三世為臣當效死,肯將晉主換欒盈?
再說欒盈在楚國邊境待了幾個月,想去郢都拜見楚王,突然又想:“我的祖父為晉國效力,和楚國是世仇,要是楚王不容我,怎麼辦呢?”想改去齊國,可是又沒錢,正好辛俞帶著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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