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城濮之戰(第1/6 頁)
話說趙衰奉了晉侯的密旨,坐著車來看魏犨。這時候魏犨胸脯傷得很重,正躺在床上哼哼呢。他聽到動靜,就問:“來的有幾個人啊?”
旁邊的人回答說:“就趙司馬一個人坐車來了。”
魏犨心裡明白,哼了一聲說:“這是來探我的死活,想拿我開刀,給大夥立威呢!”
於是他就讓左右的人拿匹布來,大聲說:“給我把胸紮緊,我要出去見使者。”
左右的人趕忙勸道:“將軍,您傷得太重了,可不能亂動啊。”
魏犨眼睛一瞪,大喝一聲:“我還死不了呢,少廢話!”然後像平常一樣穿戴好,走了出去。
趙衰見了他,問道:“聽說將軍病了,還能起來啊?主公讓我來看看您的傷。”
魏犨強撐著身子,說:“君命在此,我哪敢不敬,所以才勉強扎著胸來見您。我知道自己犯了罪,該死。要是萬一能被赦免,我肯定拼了這條老命報答主公的大恩。哪敢偷懶啊!”說完,他連著向上跳了三次,又向前跳了三次,這才站穩。
趙衰看著他,點點頭說:“將軍保重,我會為主公好好說的。”然後就回去向文公覆命,說:“魏犨雖然受傷了,但是還能蹦躂,而且不失臣子的禮數,也沒忘了要報效主公。您要是赦免了他,以後他肯定能為您效死力。”
文公皺著眉頭說:“只要能申明法令,警告眾人,我也不想多殺人。”
不一會兒,荀林父把顛頡押來了。文公氣呼呼地罵道:“你為啥放火燒僖大夫的家?”
顛頡卻滿不在乎地說:“介子推割大腿肉給主公吃,最後還不是被燒死了,何況僖負羈那點吃喝呢?我是想讓僖負羈到介山的廟裡去陪介子推呢!”
文公一聽,火更大了,怒吼道:“介子推不貪圖俸祿,不當官,跟我有啥關係?”然後問趙衰:“顛頡主謀放火,違抗命令,擅自用刑,該當啥罪?”趙衰回答說:“按法令應該斬首!”文公立刻命令軍正用刑,刀斧手把顛頡推出轅門斬了,還讓人把他的頭拿到僖氏家去祭奠負羈,把腦袋掛在北門示眾,大聲宣告:“以後有違抗我命令的,就跟他一樣!”
文公又問趙衰:“魏犨和顛頡一起幹的壞事,他沒能勸阻,該當啥罪?”
趙衰回答說:“應該革職,讓他立功贖罪。”
文公就革了魏犨右戎的職位,讓舟之僑代替他。
將士們看到這情形,都互相議論說:“顛頡和魏犨有十九年跟隨主公逃亡的大功,就因為一次違抗命令,一個被殺,一個被革職,何況咱們這些人呢?國法可不管你功勞大小,大家都得小心啊!”從這以後,三軍都規規矩矩的,對法令敬畏得很。史官寫了一首詩:
亂國全憑用法嚴,私勞公議兩難兼。
只因違命功難贖,豈為盤飧一夕淹!
咱們再說另一邊,楚成王攻打宋國,攻下了緡邑,一直打到睢陽,在四周築起了長長的圍牆,想把宋國困得沒招了,再逼他們投降。忽然有人來報告:“衛國派使臣孫炎來求救。”楚王把孫炎叫來一問,孫炎就把晉軍奪取五鹿,以及衛君逃到襄牛的事,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要是救兵來晚了,楚丘可就守不住了。”
楚王一聽,著急地說:“我舅舅被困住了,不能不救啊。”於是就分出申、息兩地的兵力,留下元帥成得臣以及鬥越、鬥勃、宛春一幫將領,和各路諸侯一起繼續圍攻宋國,自己則帶著蒍呂臣、鬥宜申等人,率領中軍兩廣的人馬,親自去救衛。那四路諸侯呢,也擔心自己國家有事,都一個個告辭回去了,只留下將領帶著兵在這兒。陳將轅選、蔡將公子印、鄭將石癸、許將百疇,都聽成得臣的指揮。
單說楚王走到半路,聽說晉兵已經轉向曹國。正商量著怎麼救曹國呢,沒過多久,又有人來報告:“晉兵已經攻破曹國,抓住了他們的國君。”
楚王大驚失色,叫道:“晉軍這用兵的速度,咋這麼快呢?”於是就駐軍在申城,派人到谷地,把公子雍和易牙等人接回來,把谷地又還給齊國,讓申公叔侯和齊國講和,撤了守軍,然後回國;又派人到宋國,叫成得臣撤兵,還告誡他說:“晉侯在外面流浪了十九年,都六十多歲了,還能得到晉國,肯定經歷了不少艱難險阻,對民情也很瞭解。這大概是老天爺讓他多活幾年,好讓晉國興盛起來,這不是楚國能對付得了的,不如讓給他吧。”派到谷地的人到了之後,申公叔侯就和齊國修好,然後回楚國了。
只有成得臣自認為自己本事大,心裡很不服氣,對眾諸侯說:“宋國城早晚就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