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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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人生有走馬燈的話，鼬覺得一定就是此時此刻的情景了。

&esp;&esp;靈魂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沒有人知道，除了已經死掉的人。靈魂脫離身體的時候是輕鬆的，擺脫了沉重的負擔，輕盈的飛向溫暖的歸處，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渴望，而要同它抗爭是非常困難的事。

&esp;&esp;但制止他的是另一個身影，鼬靜立在一片虛無之中望著幾步之外的人，那人也在望著他，依舊是記憶裡熟悉的模樣，深色的長髮落在肩頭，眉眼溫和，目中含光。

&esp;&esp;好久不見，小久。

&esp;&esp;好久不見，鼬。

&esp;&esp;二人的聲音接替著響起，在這彷彿沒有盡頭也沒有的空間中無法激起一絲浪花。他們是並肩而立的，而在他們之外卻有兩道光影的長河，每一幀都是他們在世時的畫面，鼬的在左邊，久的在右邊，劃定了道路一般，前後卻彷彿長的看不到盡頭。

&esp;&esp;相互對視一眼，似乎除了一起向前走也沒有其他的選項了，他們便在兩條長河之中徒步行進起來。

&esp;&esp;時間是倒退的，不論從哪邊去看都是這樣，鼬頗有驚訝，轉頭便看到久那邊的畫面是跳躍的黑貓，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畫面重合了起來，那是十陪伴他在曉基地度過的時間。久沒什麼表情，也彷彿不好奇他這邊的故事一眼，慢慢的走過這一段去。

&esp;&esp;莫名的，鼬心裡一陣苦澀，他默不作聲地嚥下去，抬腳跟上她的步子。

&esp;&esp;曉的基地，做任務，封印尾獸，同鳴人的戰鬥，鼬突兀的停下腳步，轉頭便看到久抑制不住的戰慄，畫面正中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以及渾身是血的嬰兒閉著眼睛的啼哭。

&esp;&esp;別看。久只用兩個字制止了鼬，用背影對著他重複了一遍，別看。

&esp;&esp;在他身為曉同木葉的眾人戰鬥的時候，她正在木葉經受非人的磨難，只為了將他的骨肉帶到這世上來。

&esp;&esp;鼬垂下眼睛不去看，視野裡只有她顫抖的手，他伸手去捉住它，彷彿這樣就能平息她經歷的痛楚一般。

&esp;&esp;可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徒勞之舉罷了。

&esp;&esp;走吧。最終她這樣說著，走過了這段痛苦的經歷，卻沒有甩開鼬的手去。

&esp;&esp;和久的人生不同，鼬這邊的光影是單調而枯燥的，唯一的亮色是鮮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日復一日的任務和殺戮連他自己都不想去看。那是離開久之後的日子，徹底放棄了希望的他活得像是傀儡一般。他轉頭去看，懷著孩子的久在木葉，有卡卡西的照顧，似乎過得還不錯。他稍稍安心一些，再往前走又止不住的尷尬起來。

&esp;&esp;年輕的身體碰撞著，洩露了破碎的呻【和諧】吟，明明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身體，另一方卻不是自己。鼬適時的垂下了眸子，抑制著心底的不悅，卻感覺到久掙脫了他的手，徑自向前走略過了這段難堪的經歷。

&esp;&esp;也許是有些顧慮，她走的很快，畫面如同流水一般飛快的淌過，那些同鼬一起的經歷彷彿對她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一般。放棄了仔細檢視的念頭，鼬快速追了上去，走了一陣又突兀的停下了腳步，畫面裡依舊有他，對面的卻變成了別的身影。

&esp;&esp;在木葉的甜品店慘死在鬼鮫刀下的少女，彼時鼬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未曾想到之後還會同她相遇，甚至相愛。鼬同她並肩而立看了一會，突然明白了她未說出口的意圖，她是在用這枉死的結局同他生硬的劃分界限。

&esp;&esp;算起來，他害死過她兩次了，仍能心平氣和的同他站在這裡，的確是有十成十的勇氣和溫柔，果真是他中意的模樣。

&esp;&esp;抱歉。鼬慢慢的說著，這一句輕飄飄沒有什麼分量的道歉卻是他所能付出的一切了，甚至他這條命還要她來搭救。想到這兒，鼬心裡難過的彷彿要把五臟六腑攪碎了一般，可表面上卻依舊雲淡風輕。

&esp;&esp;他沒有資格顯露出痛苦來，在她的面前，他沒有這個資格。

&esp;&esp;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她突然發問，走了這麼久，你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