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自焚(第2/3 頁)
少女笑而不語,只是這笑得很難看,像哭。
莢樂沒注意到異常,耐心地繼續勸:“你不和我一起走,會死的。”
“不會的,你快走吧。”女孩搖著頭催促,直覺莢樂不能再呆在這裡。
鑽心地疼痛開始從腳底蔓延,那些肉芽重新生長,它們刺破了新長好的面板,血已經染紅了鞋墊。治癒的手段,只能解決表面的異常,但她從基因層面就已經畸變了,她知道自己沒救了,眼淚一滴滴滑落,趁著勉強維持的人型,女孩嚐到了獨屬於眼淚的鹹澀,那是絕望的味道。
莢樂看著女孩腳下溢位的血跡愣住,不等她反應,一隻巨大的禽類爪子抓住了她的腰肢,整個人眨眼間被帶上高空。
是獅頭鷹!莢樂不會認錯,那阿諾德應該就在獅頭鷹的背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莢樂卻沒空管這些,她回頭看向購物中心天台的少女,她甚至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想著來日方長,總有時間和機會……
可沒有以後了,無數的觸手從少女體內向外生長,是比治癒前還要誇張的畸變。
那些觸手張牙舞爪,幾乎遮住了少女的臉。對方朝她揮手告別,臉上笑容燦爛,沒有陰鬱或傷感,也沒有意外,像是早已預料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莢樂看出少女的唇語——她在說謝謝。
來不及回應,那些血肉就爬上了少女的頭頂,半透明的肉膜覆蓋住她的眼睛,阻隔了兩人之間的交流。
忽然,少女掙扎著,用手臂把一個小巧的東西拋上半空。
是一個點燃的打火機!
在打火機接觸到血肉的剎那,像是乾柴遇烈火,橙黃色的火焰瞬間將少女吞沒。
與朝光交相輝映下,少女自焚。
沒有絲毫徵兆,她年輕的生命就此落幕,恢復的意識宛如靈光乍現,最終還是被死死拖進了泥沼。
重重的火焰中,揮舞的觸手有些萎靡,但普通的火焰根本無法殺死汙染物,適應高溫後又重新恢復了活力,甚至不緊不慢地開始撲打身上的火苗。
死亡對少女而言是一種解脫,莢樂決定幫她最後一把。
一團白色的火從指尖飛出,輕盈地落在那血肉上,這種火,不消亡不停歇。上一次使用還是在救明妮的時候,莢樂用這種火燒死了惡霸。
如她所料,這觸手果然奈何不了白火,任它如何撲打掙扎,依然越燒越旺,那些觸手高速碳化,粉碎,在天台地板上留下黑色的燒痕。
莢樂心中升起無盡的悲涼,她忽然意識到什麼,一時間瞳孔猛縮。
她剛剛究竟在和誰交談甚歡?
她究竟在誰身上感受到被關愛?
她究竟因誰而感到溫暖?
是邪神!
是令這生靈塗炭的邪神!是令這少女自焚的邪神!汙染物是祂們的眷屬僕從,是祂們力量的衍生。
莢樂緊攥著拳,唇齒苦澀,心中五味雜陳。少女的死給了她當頭一棒,宛如警鐘轟鳴。
阿諾德察覺到異樣,借力將莢樂從爪子上拉了上來:“你怎麼了?”
她轉頭,他看見女孩的臉,淚流滿面。
……
另一邊,謝傳東焦急地四處張望。
這救援都來了,兩人怎麼還沒回來?就不該讓莢樂一個人出去,明知道她不是攻擊型職業者,還沒攔著點,霎時有些懊惱。
易安拍拍他的肩安慰:“別多想了,本來也才認識兩天,可能他們不打算回來了呢?”
謝傳東當然不信這話,就連易安自己也不行,好不容易等來了軍隊救援,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但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解釋的理由。
見實在等不到人,謝傳東只好回店裡拿包,待東西都收拾好,整個小隊便跟隨著人流來到軍隊停留的廣場。
廣場中,倖存者們都自覺地站在兩旁,中間是直升機降落的位置,救援的車隊也逐輛在廣場上停下,依次排開。
謝傳東擠進人群,中心為首的男人看著有些慵散,穿著一身軍裝,迷彩圖案,腳上是黑色的短靴。胸前佩戴著一個金色的徽章,不知道什麼含義。
他漫不經心地向眾人解釋遲到的原因:“很抱歉,因為突發情況,救援行動延遲到了今天。”
倖存者當然不敢有意見,連連表示理解:“沒事沒事,能來救很好了。”
陳陶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麼,接下來我們要登記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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