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疊寶坊崔郎駭破魂 藏漱鄔易瓊了心結(第5/6 頁)
琴聲,難不成是別人在彈琴嗎?
“還請將這玉笛送到裡面。”
易瓊說著便從衣襟裡拖出一個長條木盒,遞了過去。
“你先等著吧!”
婢女接過木盒,便關門進了艙裡。
河岸的燈火逐漸熄滅,城外巡邏的兵甲成隊的從堤邊走過。
水中時不時泛起幾道波紋,易瓊合了合衣襟,把那兩個紙燈也吹滅了。
木門輕輕開啟,婢女立在一旁示意他進來。
易瓊拱手後挺身進了艙內,又過了一道小門,只見漱兒在木榻上坐著。
“恩人,這邊請。”
漱兒說完,便開啟地板上的一塊木板,露出幾階木梯來,易瓊隨著漱兒下到船艙底部,只見屋裡擺著幾座燈盞,頓時明亮了許多。
“宵禁已至,船上不便掌燈,只能委屈恩人到這夾艙裡小坐了。”
“奧!無妨。這麼晚了還來叨擾,還請姑娘見諒!”
易瓊低頭拱手。
“恩人能掛記著小女,小女甚為感激,快請坐!”
二人在竹蓆上對坐,漱兒一邊盛水煮茶,一邊點頭示意。
燭影煌煌,映在漱兒的臉頰上,那俏麗的面龐雖施以脂粉,卻藏不住深深的憔悴。
“近日可有勞神之事?”
易瓊欠了欠身問道。
“多謝恩人關心。”
漱兒說著,便拭了拭眼角。
“小女終日煮茶撫琴,鮮有見客,又有什麼勞神之事呢!”
“姑娘不必喚我恩人,叫我名字便好。”
漱兒點了點頭,而後手執木勺輕輕的攪著青瓷釜。
易瓊在一邊看著她,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易大哥是想問我為何那日會出現在東郊王府嗎?”
易瓊聽後抓了抓衣袍。
“你並非尋常女婢,所以......我想問個明白!”
“易大哥言重了,人生在世,又有幾人能逃脫世俗呢。”
漱兒緩緩抬起頭,看了看易瓊。
“你很想知道原因嗎?”
易瓊直視著她,點了點頭。
“那好,我就說與你聽吧。”
“我本屬吳郡人氏,舊朝官宦之後,承蒙當今陛下聖恩,我和母親得以保全性命,南國定都建康城後,我和母親被遣送到湘水之地,本以為能平淡度過此生,可誰曾想到,厄運只是剛剛開始......”
漱兒是舊朝冠軍司馬張思鈞之女。
兩軍交戰之時,張思鈞在郢州之地率部拒守,與南國義軍殊死搏殺。
後來他病死在大營之中,而其忠勇仁厚之舉讓當今陛下印象頗深。
南國建立後,陛下派臨川王率軍整肅東南諸郡的軍務,又下令將張思鈞的家小遣放到湘水一帶,並賜些田產和房舍用作生計。
因臨川王見了張思鈞的妻子謝氏生的端莊秀雅,其夫君既已亡命,隻身帶著女兒相依為命,他便記在了心間。
礙於皇帝的特殊照顧,臨川王也只能假借撫民之事經常派人去探望,又請來樂師、伶人數人專門為漱兒上課教學。
一來二去,那謝氏自然知曉其中緣由,於是每逢臨川王親臨,謝氏必精心裝扮,按照侍奉夫君的禮制服侍他,母女二人的生活因此也寬裕了許多。
而這一切,都在漱兒十四歲那年顛覆了。
漱兒初落成大姑娘,其舉止相貌更勝過其母,又擅長琴瑟歌曲,精通文辭棋藝,在長沙郡裡已是小有名氣。
臨川王見了她更是愛在心間,於是將母女二人接到了丹陽郡居住,此時謝氏年齡不過四十,可那臨川王已對她心生厭倦。
漱兒早年便知曉母親為了二人的生計而卑躬屈膝,任憑臨川王擺佈,可要是沒有了臨川王,二人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因此漱兒對臨川王雖有感恩,卻又萌生恨意,特別是在他提出將謝氏遣回長沙郡的時候。
分離之際,母女二人徹夜痛哭,而“母女共侍一主”的名聲已在巷間迅速傳開,謝氏為了保全女兒聲譽,只有孤身回到了長沙郡,又留下一個玉笛給漱兒做念想。
此後三年,臨川王對漱兒百般呵護,遣人教她宮廷禮儀、貴胄修養。漱兒天資聰慧,學習這番禮儀之法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臨川王多次示意其到後堂侍寢,漱兒卻頻頻拒絕。
直到臨川王失去了耐性,便以斷絕謝氏的生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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