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積善成德(第2/4 頁)

能如何？

他可是苦河龍王，不僅僅在自己的掌界中升起了鎮界之陽，更是腳踏苦河，手中甚至握著信仰，只需要找到那女子的破綻，將信仰砸出，即使受到這處世界的庇護又如何，或許連這小世界都要被信仰之力砸出破洞。

禪纞黛眉緊蹙，她能夠感受到窺視的目光，彷彿整條苦河都是那條老蛟的豎瞳，這種感覺極為難受，若非有鎧甲護身，或許已經被割裂出道道血痕。

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蟠龍宮的某種秘法，或是苦河龍王的本命神通，世間不乏能將人一眼看殺的存在，面對這種隱藏在暗處的鬼祟之人，最好的方式便是相信感知。

左手掐訣，月光於禪纞的指尖匯聚，她收斂心神，輕喝一聲：“去。”

月光落入苦河，炸起數十丈的渾濁河水。

苦河龍王冷笑，原來是虛張聲勢，甚至連他在何處都無法找到，不知道哪來的膽子說什麼翻江倒海的狂言。

就在苦河龍王打算換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看看那小美人到底還有什麼手段，便見一束原本要落進苦河裡的月光驟然轉彎，徑直砸向苦河對岸的龍王祠廟，彷彿調皮的小孩朝著祠廟裡供奉的龍王雕像丟了一塊小石子，擦破了龍王的金身，但就在那一束月光落地時，恐怖的爆炸席捲，沖天而起的月光將整個河岸吞噬，彷彿在禪纞的面前建造起一道遮天蔽日的壁壘。

可即便是清冷如雪的月光，都在此刻爆發出強烈的光和熱，禪纞有些睜不開眼睛，護著鄭盜夫在爆炸的餘波下連連後退，就連雄關擴散的劍意都退避三舍，她忽覺自己的萬分渺小，彷彿在月光下她就如同縮成一條線而後成為點被抹去的影子一樣渺小。

殘酷的月光裡升起一道支離破碎的身影，恐怖的爆炸令隱藏在龍王祠廟裡的苦河龍王頭昏腦漲，他攥在手心讓他的腰桿如同金身雕像一般堅硬的信仰之力已然化作灰燼，他劇烈地喘息著，驚疑不定地看著同樣一臉疑惑的美麗女子。

苦河龍王是深知先下手為強的，但是那莫名其妙的月光不但炸得他遍體鱗傷，更是附帶了令人絕望的麻痺，能夠飄飛而起已然不易，如何還能施展神通？

僅僅是一瞬間的驚疑後禪纞便收斂心神，她的背後升起兩輪彎月，她以雙手摘取彎月，以左手彎月為弓，雙指捻住右手彎月成箭，婀娜的身姿輕舞，身邊又升起四輪圓月注入右手指尖。

“箭月指嗎，區區缺月宮竟然也敢將手伸進望楷秘境......真是不知死活......”

雖然被一束月光炸成這般狼狽模樣，苦河龍王對於禪纞施展的神通卻沒有多少忌憚，他早就從禪纞的神情中看出之前那一束月光絕對有蹊蹺，如果她的所有攻擊都是這般恐怖，之前的疑惑還是迷惑他的表演，那他苦河龍王就此認命又有何妨。

以區區掌我境的真正實力，哪怕他身受重傷，也絕對不會被佔到半點便宜。

而且就算她還能夠施展相同層次的攻擊，難道以為可以傷到毫無防備的他，也能夠傷到施展龍人真身的他嗎？

灰黑色的鱗片從傷口湧動，很快就將苦河龍王的身軀覆蓋，龍尾下垂浸入河水，頭頂的龍角像是兩把鋒利的彎刀，他原本是中年男子形象，在施展蟠龍宮的秘法開啟真身變化後身體膨脹數倍，滿口獠牙突出，背後更是生長出十數根鋒利的倒刺，讓他的身體不得不向前傾，一雙琥珀色的豎瞳因為逼視更具壓迫力。

面對禪纞射出的月光，苦河龍王僅僅伸出左手就將其捏住，看著在他利爪囚籠中跳躍的月光，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玩具，苦河龍王用他的舌頭舔舐著牙齒，低聲笑道：“果然如我所想的那般柔弱，我只需保持龍人真身，你能奈我何？如果不想成為苦河底下的一具殘屍，我勸你最好講講這是怎麼回事。”

哪怕已經探出了那女子的虛實，苦河龍王依舊小心謹慎，無論是在望楷秘境還是秩序世界，憑藉他春煙境的實力只是一隻強壯一些的螻蟻，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踩死，就像現在殺死這兩個人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弄清楚自己和苦河為何會被莫名其妙攝取才是關鍵，繼而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就是他身為苦河龍王的立身之本。

深深看了禪纞一眼，他又用豎瞳餘光瞥了鄭盜夫一眼，挺可惜的，他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其實這才合理，若是小小的掌我境和更加孱弱的蘊靈境小輩能夠得知其中奧秘，豈不是顯得他這麼多年的修煉修煉到了螃蟹和鯰魚身上去？

“本來想著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留你一條全屍，將你吞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只能慢慢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