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代變了(第2/4 頁)

恭敬是境界上的難以企及，而對於小勾魂的恐懼是源於生命層次上的壓制，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這種意志顯化不過是真靈的食物而已。

而他的味道讓小勾魂覺得噁心，只是因為身負重傷的原因，所以才勉強下嚥用以療傷。

小勾魂一口咬去黑熊的大半修為後老氣橫秋地敲了敲禪纞的腦袋道：“你這傻孩子，難道沒有意識到這傢伙的目的是要與你締結契約，然後讓你為他支付離開望楷秘境的代價嗎？”

禪纞悚然，小勾魂繼續說道：“當然以你的能力是支付不起如此高昂的代價的，所以他是將主意打到了我家主人的身上，然而他是不敢與主人締結契約的，所以才會蠱惑你，想要將自己的命運押注在那所謂的愛屋及烏上。”

輕咬嘴唇的禪纞看著沈紅溫的背影，沈紅溫溫和笑道：“你無需自責，不過是他的境界比你高，你又被此處的迷霧影響了思維，才會沒有想到其中的利害關係。”

轉過身來，沈紅溫看著禪纞低垂的眼眸，說著讓顫抖的黑熊心花怒放的言語：“你若是喜歡飼養這麼一隻小熊護道也是可以的，鎮守這座秘境的意志還是要給師兄幾分面子的，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囚徒，他們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然而那個被他輕易蠱惑的美麗女子卻用溫軟柔和的聲音說著比凌駕於古夏國巔峰的幾位君王還要冷酷的言語：“師兄的面子是師兄的面子，用一分就少一分，我難以報答，若是這隻黑熊與我大道相合，對我的修為有著極大的裨益，我便厚著臉皮求著師兄出手相助，並將這份恩情銘記於心，可是他令我不喜，無關修為，在乎本心。”

這無異於是對黑熊宣判了死刑，沈紅溫沒有在意黑熊醞釀的攻勢，而是饒有興趣地問道：“你且說來讓我聽聽。”

沈紅溫的鼓勵眼神讓禪纞有些感動，那迷霧施加在她身上的壓力在這一刻才徹底消弭，她認真說道：“黑熊阻攔我們的前路，壞我修行，而後展露修為想要誘騙我締結契約，看似是他付出良多讓我有所收益，但實際上是他影響我神魂在先，想讓我因小失大的算計在後。其中依仗的是他高深的修為，所以現在他的臣服也是因為師兄的修為，我能夠看出他會仗著修為為所欲為的本心，而不會因為師兄的幫助心懷感恩，我覺得這不對。”

聽完禪纞的話語，沈紅溫只是打了個響指便將想要有所作為的黑熊抹殺，他願意看著在他面前如同蹣跚學步的禪纞明白一些他想要讓她明白的道理，不屑聽聞入不了他法眼的東西最後的掙扎。

這與容貌無關，在乎本心。禪纞從善念出發，即使會有錯漏與不足，沈紅溫覺得自己可以教她，這一份成長，就是他看重的希望，但起點為惡，充滿了算計，即便是一份能夠小賺的買賣，沈紅溫甚至都不會猶豫。

將黑熊抹殺，能夠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至少在前往古夏國城門的路上，沒有什麼東西會阻攔他們的腳步了，但是想到自己之前舉手投足間所展露的恐怖威能，沈紅溫補救道：“這黑熊之所以求我，是因為看出了我的能力先天壓勝意志顯化，你莫要認為師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進入古夏國之後還是得小心翼翼，畢竟這裡有著幾位君王坐鎮......”

見禪纞目光古怪，沈紅溫咳嗽一聲道：“若是與那些君王發生衝突，死傷的終歸是附近的弱小生靈。”

雖然覺得師兄嘴硬，但禪纞覺得他所言極是。

沒有將沈紅溫究竟是何境界放在心上，對她來說，師兄的境界是師兄的境界，不是她仗勢欺人的理由，而師兄為她撐腰是師兄對她的偏愛，她不會因為師兄會為她撐腰就胡作非為，更不會肆意揮霍師兄對她的善意，所以師兄的境界不影響他們之間的相處，重要的從來都是彼此的態度。

看著露出燦爛笑容的禪纞神女，即使是眼高於頂的小勾魂都滿意地點點頭，以它的能力，完全能夠將黑熊送予禪纞，並且締結不平等到黑熊頭皮發麻的契約，消耗的不過是沈紅溫對於禪纞的好感，以及他對於此行乃至大世的希望，與禪纞本身無損，但她的選擇讓他們都明白，她不僅僅會成為一把遮蔽窺視的傘，還能夠成為託付重任的人。

濃霧漸漸消散，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堵高聳入雲的牆，歲月的侵蝕留下了斑駁的痕跡，若是風和日麗，站在一個極好的角度將城牆盡收眼底，就能夠看到那一條彷彿深深鑲嵌進城牆裡與之合二為一的蛟龍。

來不及感嘆古夏國的壯闊，一陣陰冷襲來，只聽小勾魂冷笑一聲，禪纞的影子忽然像是漣漪般擴散，將他們腳下堅硬的土地浸染成粘稠的漆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