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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誰知道卻是轉身要走,絲毫沒有開啟城門讓他們進去的意思。
陳大山和其他流民一樣,發自心底的畏懼官老爺,可是這人已經逼到了絕境了,實在是沒了辦法,才硬掐著自己的手心,高聲喊出了這麼幾句話。
秦修文原本接下來還要回縣衙和汪縣丞還有孫主簿商量部署安置流民的事情,同時還得處理縣衙中其他堆積的公務,此刻風大雨大,已經瞭解了情況,再繼續站在這裡和下屬們討論問題,實屬不智。
其實剛剛秦修文就注意到了老弱病幼的情況,心中已經有了章程,正準備第一步就是解決最緊迫的問題,沒想到卻被底下的流民叫住,一下子還真沒法不對他們做一番交代。
在秦修文看來,如今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刻,在這大風大雨之下,扯著嗓子說一些冠冕堂皇之言,讓下面的人多淋一會兒雨?何必將那時間浪費在口舌之上。
卻不知,安撫民心,同樣是當官者的必備素養。
有時候做十分說一分,還不如做一分說十分,更加讓人感激涕零。
秦修文只是還沒習慣作為一個官員的思維邏輯,並不表示他沒有悟性,只不過思索片刻,他就知道自己不應該錯過這一次的個人“首秀”。
儘管更為妥當的方式是和底下的人商議過後,再擬成章程讓下面的人逐條去辦,但是事急從權,剛剛自己已經隱晦地敲打了汪、孫二人一番,此時就是自己“一言堂”了,想必這二人也不會如何。
秦修文對身邊的張達吩咐了幾聲,張達有些驚訝和不解:“大人身體貴重,而且也是大病初癒,怎可……”
秦修文擺擺手:“無妨。”
張達只能將口中的未盡之言吞下,快速走下城門。
然後,眾人便看到原本為知縣大人撐傘的一位衙役拿著油紙傘下來了,城門開啟了一些,那位衙役舉著傘,撐在了馮氏的頭頂。
紮實的竹條撐起塗刷著天然防水桐油的皮棉紙做成的傘面,傘面上還細細繪製著青山綠水的圖案。寬大的油紙傘一撐起,就將風雨擋在了外面,馮氏和她的孩兒躲在其下,而那穿著一身衙役服的張達,卻是隻批一身蓑衣,任那風吹雨打。
馮氏嚇得訥訥不敢言,僵硬著身體抱著孩子,連呼吸都屏住了。
陳大山剛剛只是憑著一股求生的意志才迫使自己喊住了知縣大人,此刻見原本為知縣大人撐傘的衙役在為自己的妻女撐傘,慌得整個人都軟了,“撲通”一聲,就倒在了泥水裡。
隨後,眾人便聽到城牆上方傳來了知縣大人的聲音。
“諸位,既然在危難之刻投奔於我,我作為新鄉縣的父母官,自然是要接納各位的!”
此言一出,底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甚至有些人都暗暗抹了眼淚,原本灰暗的雙眸中閃現出了一絲神采。
“只是此刻,尚且還不能讓所有人都進縣城來。”
秦修文的每一句話都讓人神經緊繃,不敢鬆懈半點,支著耳朵聽這位年輕的知縣大人如何說。
“凡年六十以上的老者和年十歲以下的孩童,待縣衙中的書吏過來謄記入冊後,便可入縣城內育嬰堂處率先安置,三歲以下孩童之母可以跟隨一同前往。”
“剩下之人,凡壯勞力者,跟隨縣衙所派之人一同前往城北茂林處砍木材,在城郊五里處指定空地處,搭建臨時棚屋,以避風雨。”
“其餘有勞力者,生火燒水、清洗衣物、打掃屋舍,助力縣衙人員。”
“縣衙會派人前來開設粥鋪施粥,參與林木砍伐、搭建棚屋者每日可領三碗稠粥,其餘參與輕省活計者,每日可領兩碗稠粥,有勞力卻不參與勞動者,無粥可領!”
“本官會遣派一名醫者每日在城郊行醫兩個時辰,有頭疼發熱者,隔離在一處進行施粥送藥。自即日起,不可喝未燒開的生水,用食之前必淨手,凡不聽令者,停發一日口糧,發現三次者,驅逐出新鄉界!”
……
秦修文一口氣說了十條章程,將所有人都安排的明明白白,雖然有些他自己看來是有些嚴苛的條件,但是在底下的流民聽來,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所聽到的!
只要幹活,就有稠粥吃!還請大夫給他們免費看病抓藥!老人和小孩能去縣城內育嬰堂安置!!
知縣大人幫他們方方面面都看顧到了,若是還不聽知縣大人的調派,這種人別說大人說要趕出新鄉縣了,就是他們自己看到了,也是第一個饒不了他!
至於能不能進縣城,這重要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