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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痕跡,心一慌張,勺子清脆的一聲響落回碗中,伶舟行冰涼的手覆在她的手上,穩住了碗勺,安然放回了案桌上。
這樣反常的表現,不說些什麼,自然糊弄不過他。
伶舟行眯了眯眼,將她慌亂的神色盡收眼底。
憂國憂民,恐怕蕭知雲這個人半分都不沾。
“妾……妾……”她的思緒亂作一團,不知從何開口。
上輩子,水患之後便是北方大旱。糧食運去東郡,本意是為救濟,但治理的官員卻出了問題。大雨不止,後來洪水決堤,堆積的糧食都被泡爛。
大批難民北上,但遇上天災北方亦是空谷無收,這才起了暴亂。再然後,便有了起義軍。
她爹因為不滿郡守做派,辭去縣令一職,準備帶著她一同北上。誰知路上遇到災民暴動,蕭知雲與父親走散流浪,後來兜兜轉轉才入了宮。還好她是個能吃能睡的性子,也不刻意去記住這些。
現在回憶起來,好像也沒有那麼悽慘,就是特別了點。
可她現在,又該如何說。
伶舟行淡淡道:“東郡水患,與你有什麼干係。不開關,可是數百萬災民的性命。”他雖說著這話,但眼神裡卻沒有絲毫憐憫,一瞬間透出些警告和漠然意味來,“可惜,朕已派了工部侍郎前去,你猜猜,他會如何治水。”
他在試探。
不對,他都知道。
蕭知雲跌進他危險的眼神裡。伶舟行不急不躁,笑容玩味地看著她,彷彿她心中所思所想,一切都無所遁形。
他知道治水會失敗,難民北上,會發生暴動。
但伶舟行不在乎。
他不在乎,所以默許這一切的發生。
蕭知雲被他嚇到,有些著急,頓時紅了眼眶,泛起淚花來:“陛下不要捉弄妾了。”
胸口一瞬刺痛,伶舟行皺緊了眉頭,看來是將人逼急了,沉聲道:“不準哭。”
聲音帶了些責備的意味。蕭知雲委屈地抿緊了唇,他氣什麼。在外流浪、顛沛流離的又不是他,他憑什麼生氣。
就在此刻,福祿的聲音自門外響起:“陛下,聞太傅到了。”
蕭知雲如獲大赦一般,慌忙起身向外逃去:“我……我去煮點茶。”
伶舟行看著在視線中消失的衣角,默聲不語。
殿外,聞太傅與匆匆離開的蕭知雲擦肩而過。福祿驚呼一聲,正想向他介紹,這便是那位昭儀娘娘。
但今日娘娘怎麼又是這般匆匆離開啊?
福祿快要崩潰了,提醒道:“恐怕陛下此刻心情不佳,太傅說話要注意些了。”
聞太傅微微頷首,他自然明白。雖然不知這位蕭昭儀是什麼來頭,但陛下身邊有娘娘伴著,如今看來還是件好事。此人的身份來歷,恐怕陛下會比他查得更清楚。
至於後宮不得干政這種古老的規矩,他也不甚在意。
只是若是叫杜相國瞧見了,恐怕前朝又要議論,惹得陛下不悅,於娘娘也不好。聞太傅道:“昭儀娘娘在御書房伴駕一事,還是莫聲張的好。”
福祿點頭應下,自是早已約束了宮人,不許宣揚。
聞太傅進了御書房,看見陛下的神情,又回想起蕭知雲匆匆離去的背影,明白是二人起了爭執。先是替著蕭知雲說話道:“這副打扮伴駕,倒是委屈娘娘了。”
“委屈?”伶舟行垂眸看著衣襬上的水漬,冷聲道,“這宮裡誰敢對她有意見,不過是圖幾日新鮮。”
聞太傅看向桌上攤開的城池圖,東郡水患,他所來也正是為了此事。這水患之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但他總覺得心裡不太安穩,是以特地又進宮一趟。
不過,聞太傅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看來,此刻是說不得了。
蕭知雲說的煮點茶,自然是沒有下文的幌子,一路回了雲意殿。阿杏見她這麼早就回來了,尚有些驚訝道:“娘娘,長公主殿下派人接小世子出宮了。”
總算送走一個祖宗了,他們伶舟家哪有什麼好東西。蕭知雲擺擺手,算是應下。阿杏見她神色懨懨,便也不再說什麼了。
蕭知雲心裡鬱悶,見著御膳房今日送來的還是變著花樣的一堆青菜,更是差點沒被氣暈過去,半點胃口都沒有了。
本以為是胃不大舒服,直到沐浴時才發現自己葵水來了,蕭知雲雖從不記得日子,但這回好像來的確實格外晚些。難怪今天心情格外低落些,看來老天也沒放過她。
不多時,小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