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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島的冬天不算冷,兩個七歲大的孩子穿著裘衣一前一後走在沙灘上,蕭凌塵耷著頭興致缺缺地踢著一枚不小心被衝上岸的貝殼,蕭楚河懶洋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要是真想讓嬸嬸教,直接和嬸嬸說沒用。”
“還不如和叔叔多軟磨硬泡一會兒,讓叔叔去說服嬸嬸。”
這世界上能讓小嬸嬸妥協的人就沒幾個,祖母元滄鸞一個,再一個就是小叔叔蕭若風了。祖母性子冷淡,待他們既不親厚也不疏離,還是小叔叔更好下手一點。
蕭凌塵撇撇嘴,這話蕭楚河早就和他說過,可那是他親孃,怎的他這個嫡親的兒子在東方既白那裡都排不上號?
他快鬱悶死了。
蕭楚河聽到前面的人像個小老頭似的嘆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轉眼他們已經到了習武的年紀,凌塵和小嬸嬸在鬧,小叔叔私下問他有沒有習武的想法,他當然有,但是一想小嬸嬸拒絕了他的好堂哥,他也不知道這事兒該怎麼辦好了。
小嬸嬸連凌塵都不收,應該也不會收他的,若他一個人跟著蕭若風學,指不定那缺心眼的轉過頭來和他鬧呢。
於是乎,小小年紀的蕭楚河決定再觀望一段時間。
誰知第二天東方既白就搬了一條躺椅到屋簷下,手裡捏著一根竹棒哐哐敲地,鑑影湖的湖水頓時泛起陣陣漣漪,藏匿在竹林裡的大小獅子聞聲而出,齊齊探頭。
蕭楚河驚詫於小嬸嬸這麼快就被小叔叔說服了,而蕭凌塵則是興奮地一蹦三尺。
“看著幹什麼,喏,那是暮初剛剛送來的練功服,現在,立刻,去換上。”東方既白無視兩個小崽子驟然放光的眼睛,一屁股在躺椅坐下,毫無形象地躺了個四仰八叉。
蕭凌塵忍不住歡呼一聲,立刻抱上練功服一步三跳地朝自己房間跑去,蕭楚河也面露欣喜緊隨其後。
看著兩個孩子歡天喜地的樣子,蕭若風勾唇,俯身撫了撫東方既白垂落的青絲,“往後就辛苦夫人了。”
東方既白沒好氣地翻了他一個白眼,兩個小的翻白眼那麼利索都是跟她學的,“知道我辛苦就給我弄幾壺好酒。”
蕭若風一聽,唇邊有些無奈,“好。”
東方既白哼了一聲,從袖兜裡摸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了一頁字,在蕭若風滿是笑意的注視下看了一遍,然後面不改色地塞回去。
倆崽子換好衣服一個個精神抖擻地站在她面前,和某人懶散的姿勢形成鮮明對比,東方既白掃了他們兩眼,兩個孩子打小就跟猛獸們玩鬧著長大,體力自不用說。習武的基本功包括腿功、腰功、肩功和步法,第一日自然便從這腿功開始。
入門先站三年樁,要學打先扎馬。
要不是蕭若風這麼說,她可沒這麼快同意,一想到只用在旁邊盯著就能堵住兒子呶呶不休的小嘴,東方既白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動作示範自然是蕭若風做的,暮初搬來一個香案,冬天香燃得快,可蕭凌塵和蕭楚河到底還是小孩子又是初學者,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兩腿戰戰。東方既白瞅了眼香案後兩個虎視眈眈盯著那炷香,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的兔崽子,好像恨不得上去把燃著的香一口吞了。
呵。
嚷嚷著要學武,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東方既白好整以暇地託著腮,看這倆兔崽子受苦,她突然就不困了。
蕭若風進書房裡翻找了一會兒古籍,再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原先癱在躺椅上不愛動彈的妻子提著竹棒慢悠悠地繞到了兩個孩子後面,手裡的竹棒時不時地敲敲打打,在孩子看不見的地方,蕭若風讀出了她臉上大大的“不懷好意”四個字。
見此,他忍不住低笑一聲,心想孩子們既然想纏著既白,那他們此刻定是痛並快樂的。
託蕭凌塵和蕭楚河的福,一直到午膳東方既白都沒有打瞌睡,反倒是最開始精神抖擻的兩個孩子在結束後就和霜打的茄子似的癱在地上不肯動。
東方既白伸了個懶腰,轉身投入蕭若風的懷抱,一雙藍得晶瑩的眼眸亮閃閃的,“今天的份教完啦,我要獎勵!”
蕭若風一手抱住她,另一手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放心,酒少不了你的。”
隨後,他看向躺在地上翻死魚眼的兩個孩子,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他溫聲道:“先去沐浴更衣準備吃飯,午休過後還有課業要學。”
聽到蕭若風如此說,蕭凌塵只想當場睡過去,蕭楚河則是睜眼看著湛藍的天空,今年的冬天是真的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