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佔有慾(第1/3 頁)
夜幕已完全鋪展開來,走廊內的聲控開關使得白熾燈短暫地亮起後,很快又陷入了黑暗。
“今晚八點,我要參加一場商業晚宴。”時越的語氣慢悠悠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夾槍帶棒。“現在出發的話,已經遲到了。”
在黑暗中,他眼神中的戾色完全展露出來。
“因為你,我們有可能會損失上億的專案。”時越笑著,散發著只有幼童才會有的純粹而不加掩飾的惡意。“你下跪道歉的話,也不算過分吧?”
在一旁默默聽著的許浣溪忍不住扶額。今晚的確是有一場商業聚會來著,但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煞有其事。
時越這傢伙真的是主角嗎?怎麼和那種偉光正的主人公一點都不一樣。因為不認同她的身份處處針對她也就算了,怎麼對只有幾面之緣的同學也這樣。
這種如同反派的惡劣性格,也難怪池秋會在中後期黑化。
被這麼欺辱,擱誰誰不黑化啊。
她悄悄瞥向池秋,他沒有言語,站在那裡,像是一隻孤立無援的小舟。
許浣溪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要是池秋今天真的跪下,這樑子可就結大了。她只能戳了戳時越的胳膊,輕聲道:“小越,時間不早了,再不出發的話,給杜總留下的印象也不好。”
感受到胳膊被她觸碰,時越轉過頭來看她,很直白地問:“你是在替他出頭嗎?”
許浣溪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時越會對這樣一件小事不依不饒,但她依舊用著很平緩的嗓音安撫著他的情緒,“我沒有。”
她的眼神很澄澈,“我只是不理解。”
別說許浣溪不理解,就連時越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這莫名其妙的火氣和佔有慾從何而來。
等等,佔有慾。
他的腦中突然浮現了這個詞。
對誰?許浣溪?
時越被這樣的想法心驚了一下,又或許是漆黑的走廊和壓抑的空氣讓他無端地胸悶起來。
或許的確不應該再留在這裡。時越睨了一眼對面的人,長腿邁開很快將兩人甩在了身後。
許浣溪拍了拍手掌,走廊的聲控燈亮起。她衝池秋笑了一下,“已經很晚了,快點回家吧。”
池秋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歉意。“今天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係。”許浣溪將包中剩下來的巧克力取出,放在他的手掌心上,“以後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說完沒等他的回應,她跟隨著時越的腳步,很快地消失在拐彎的位置。
走廊的白熾燈再度熄滅。
池秋站立了一會,直到自己的眼睛完全適應黑暗。他抬起手掌,那塊包裝袋上全是英文、看起來就很名貴的巧克力很安靜地擺放在他的手心上。
撕開包裝袋後,他將已經有些融化的巧克力放入口中。
很甜。
他喜歡吃甜的東西。
*
高跟鞋跟接觸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許浣溪幾乎是小跑著去追已經走遠的時越。
說來也奇怪,白天讓他們兩個人迷路的體育館在晚上卻是出乎意料地好走。
在大門口的位置,許浣溪終於追上正準備上車的時越。因為快走,她的氣息有些不勻,就立在車的一側。
司機為已經入座的時越關上了一邊的車門,正準備從後面繞過去為許浣溪再開另一邊車門的時候,車窗降了下來,從裡面傳出一道頗有些涼薄的聲音。
“許浣溪,我說過吧,你今天不能和我坐同一輛車。”
不管是拉開車門的司機、還是彎著身子準備上車的許浣溪,都沒有想到時越會這麼說。
尤其是許浣溪,她臉上的驚詫神色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聽到時越說:“我是認真的。”
他抬眸看向許浣溪,面部的線條在半明半暗路燈的映照下顯得尤為冷硬。
“好。”沉靜片刻,許浣溪出乎意料地沒去再說什麼。她直起身子站在外面,推手關閉車門。
她沒再向充滿驚疑的司機解釋什麼,只是淡淡說道:“那麻煩您把小越送過去了。”
不明所以的司機也只得應了一聲,回到駕駛位啟動車輛。
許浣溪站在路邊,目送著黑色賓利漸行漸遠,然後在空中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咬牙切齒地怒罵時越一萬遍。
在回程的計程車上,她火速在某家奢侈品官網下單好幾個包包,才勉強緩解了幾欲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