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第2/3 頁)
一時有些無措。他抿了下唇,小聲道:“殿下要奴做什麼,奴便做什麼。”
宋落疏的視線停留在晏朝臉上。他的瞳眸似琉璃一般明淨,瞧不出半分欺騙,乖順跪在榻邊的模樣,像一隻溫馴的小狗。
宋落疏有一瞬恍惚。
在這深宮中,她見過太多雙眼睛,每一雙眼睛都暗流湧動,每一雙眼睛都暗藏心計。
而晏朝的眼睛裡,什麼都沒有,只映著她模糊的影子。
宋落疏盯著晏朝看了半晌,忽然開口:“過來。”
晏朝膝行著往前挪了幾步,視線裡是她硃紅色的裙裳。她膝上放著一枝還未修剪的白玉蘭,嬌.嫩的花瓣上沾著雨露。他盯著那枝玉蘭看了良久
,才敢悄悄抬起眼,去看坐在榻上的宋落疏。
涼風驟起,她髮間的步搖垂珠輕輕晃動。
蝴蝶一般,撲進他的眼睛裡。
宋落疏傾身,指腹撫過晏朝的面頰。那日掌摑留下的瘀痕已經消退,只剩下凝脂般的雪色。
她盯著晏朝的臉,手指慢慢移到他的頸間,然後毫無預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嗚……殿下……”
驟然被剝奪了呼吸的權利,晏朝臉上立刻浮現出痛苦之色。他白皙的臉頰憋得通紅,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聲,漆眸溼漉漉的,哀哀地看著宋落疏。
宋落疏沒有鬆手。她看著晏朝的眼尾因為痛苦而洇出緋紅,感受著他單薄的身體在她的掌心中顫抖戰慄。
她以為晏朝會掙扎著去掰開她的手腕,可是他沒有。
自始至終,他只是用手緊緊攥著衣襬,哪怕喉間窒息的痛苦令他幾乎要將布料扯碎,也不曾碰到她分毫。
宋落疏慢慢鬆了手。晏朝立刻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無力地撐著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宋落疏垂眸看著跪在腳邊的少年,他纖細的頸間殘留著她的指痕,淡紅如胭脂。
她笑了一下,伸出手,撫摸著他的墨髮,似在安撫一隻受驚的白兔。
“倒是很乖。”
晏朝捂著心口,猶在喘.息,他驚慌地仰起臉,額上早已沁滿冷汗。
宋落疏瞥了一眼腳邊,慢悠悠道:“本宮的花兒掉了。”
晏朝順著宋落疏的視線看去,她膝上的那枝白玉蘭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靜靜躺在他的身側。
他驚魂未定地緩了口氣,正要伸手去撿,瓊花的聲音遠遠隔著珠簾傳來。
“殿下,姜公子求見。說是帶了樣東西給您。”
宋落疏蹙起眉,聲音顯然有了幾分不悅:“就說本宮歇下了。”
瓊花為難道:“回殿下,姜公子說這件東西十分重要,必得親手交給您。您若不見,只怕姜公子要在外頭候到天黑了。”
宋落疏的臉色冷下來,“罷了,讓他進來。”
她知曉姜塵脾性,今日若不見他,明日他定會再來。還不如早些將他打發了。
“是。”瓊花應了一聲,轉身去請人。
聽著瓊花的腳步聲消失在殿外,晏朝慌忙把拾起來的玉蘭小心遞過去,輕聲道:“那奴先告退。”
“不必。”宋落疏接過他手中的花枝,隨手插回柳葉瓶裡。
晏朝愣了愣,公主要與旁人議事,他留在這裡……怕是不妥吧?然不及他細想,殿外已傳來瓊花的聲音:“姜公子請。”
姜塵緩步走進殿中,懷裡抱著一隻做工精細的漆金長匣。他唇角帶著溫潤笑意,朝宋落疏行禮:“叨擾殿下了。”
宋落疏抬手,示意他起身。姜塵站直身子,這才注意到宋落疏的榻邊還跪著個人,唇畔的笑容頓時一僵。他盯著晏朝的背影,默了默,語氣尋常地問:“殿下,這是……”
他幾乎日日來往長樂宮,從未見過有任何男子能在宋落疏榻前伺候。
不過幾日的功夫,公主身邊竟添了人麼?
宋落疏的視線掃過姜塵懷中的匣子,她未答,只淡聲說:“姜公子不是有東西要給本宮麼?”
“昨日新得了一支翠玉累絲珠釵,想來公主戴上定會好看。”姜塵很快重新笑起來,他神色如常地走到榻前,把匣子遞過去。
“這就是姜公子說的要緊物件?”
“送給殿下的東西,自然是極要緊的。”姜塵開啟匣蓋,柔軟的綢布上放著一支精巧的釵。他溫柔笑著,語氣也輕輕柔柔。只怕換做天下任何一個女子,都會被哄的心花怒放。
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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