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觀遠(第2/3 頁)
手讓這一眾服侍的僕婦散了去。
夜很涼。阮珠玉望著外頭之景色,有些出神。
直到油盡蠟枯,肩頭才被一件薄襖所替。
“姑娘,往年,那位可是要陪您過個暖冬的......”
妙青不知何時從屋外進來了,她為阮珠玉添了件衣服,又為她換了新的手捂子,滿眼都是心疼。
“這話,今後,可別再說了。”
阮珠玉起了身,立在窗前,支稜起了窗戶,寒風湧入。她的神色平淡,看著遠處的小廝正一張一張地燒著紙錢,無限哀思竟在此刻迸發在了心頭。
“叫他們別燒了,待會兒被人發現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妙青忙上了前,道:“姑娘放心,咱們薇園,都是嘴嚴的,不會走漏風聲的。”
阮珠玉不言,只是歪著頭,瞧了她一眼,妙青這才意識到自己多了嘴,慌張地領命,退了出去。
“姑娘。”
屋外,是一聲溫柔。阮珠玉看去,是母親房中的嬤嬤,趙氏。
她忙收斂了心緒,佯裝欣喜,朝著門前趕,將趙氏迎了進來,問:“趙嬤嬤,今兒怎麼來薇園了?可是母親有什麼好寶貝,讓你送來?”
趙氏笑得寵溺,從身後跟著的婢女手上拿過一個寶匣,道:“確如姑娘所言,你瞧。”
她說罷,將手中的匣子開啟來,那赤色焰金,泛著華貴的色彩。
是一隻遠觀器。
“前段時日,姑娘見鍾家大姑娘有一隻遠觀器,不是回來就唸叨,也想要一隻嗎?這不,夫人託人找了許久,這才找到只同姑娘相匹配的呢。”
聽著趙氏的話,阮珠玉自然是高興的。她拿起眼前的遠觀器,左右來回,不斷地觀賞。
這隻遠觀器的身子上,鏨刻著金紅尾羽的朱雀,栩栩如生。
阮珠玉覺著真是漂亮極了,迫不及待地拿著遠觀器,推開眾人,衝著遠處眺望。
竟可看到數十里之外,連遠處正剷雪的小廝亦清晰可見。
“真有意思。”
這一晚,阮珠玉是抱著遠觀鏡睡著的。
屋裡的香爐中燃起了安神的香料,讓人軟綿綿的。
阮珠玉睡得卻不太安穩,她猛地睜開了眼睛,黑夜之中,靜得只可聽見她自己的喘息。
雙手不住地握緊了,卻握住一杆坑窪不平。阮珠玉這才發現,手中竟還抱著這隻遠觀鏡。
寒雪翩翩然,落在窗欞,儼然一副瓊芳飛沙色,好看極了。
她索性支起身子來,虛虛倚靠在床頭。微弱的燭火在錦緞彩匹外忽明忽滅,阮珠玉撩開綢帳,下榻而去。
婢女們都被她遣散了,如今的屋內,獨有她一人。
阮珠玉裹了件兒銀狐大氅,跑出了暖屋。
屋外大雪紛沓而至,凜冬的夜風挾著無數雪點撲打在她的臉上。阮珠玉並不退縮,反倒澎湃著,興奮著。
被高掛的紅色燈籠吹得搖晃,她就站在燈籠下,想借著些燈籠的光。
阮珠玉看著遠處並不分明的雪景,洶湧的波濤在胸間推成疊疊浪灣。她將觀遠鏡放在眼前,想探究出個虛實來。
可什麼也瞧不見。
那些白日之中隱約可見的亭臺謝宇,皆若無影去無蹤跡。
阮珠玉雖覺得奇怪,卻只當是夜裡頭的寒雪更勝一籌,將之覆蓋了罷。她依舊持著遠觀器不住地朝著外邊兒觀望,想再找出些有趣兒的雪下瑤臺景。
驀然,一抹焦影出現。
阮珠玉連忙將遠觀器放下,恐這薇園陷入兇險,她踏著寒色,向了前,冒著鵝毛大雪,朝著一旁的廂房喊到:“來人啊!走水了!”
周圍聽聞這邊兒動靜的婢女們衣衫都沒穿成好樣,便紛紛闖了出來。
可她們找了許久,卻怎麼也不見方才阮珠玉所見的好似被大火燒焦了去的樓閣。
“姑娘,園裡頭都好好的呀。”
妙青上了前,一臉關心的模樣,將阮珠玉的大氅攏了攏,怕是自家姑娘憂思過度,這才發了癔症,慌忙規勸道:“姑娘,夜寒,咱們去屋裡玩兒?免得又將身子凍壞了,這病可就真的好不了了。”
自己看花眼?阮珠玉不信,她總覺著此中是有蹊蹺的,故而並不理會妙青的勸告,便又將遠觀器對著自個兒的主屋看去。
可她剛瞧了一眼,便將遠觀器放下,瞧了第二眼,又放下,第三眼,第四眼......
阮珠玉盯著眼前的屋棟,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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