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動了手(第1/3 頁)
雲層間的暖光透過斑斕的弧鏡打入屋內,留下暗淡又細密的光痕。
明媚在少女巨大的金邊白帽上留下痕跡,帽簷下,一雙黑亮的眼睛滴溜溜轉動,心虛的手時不時往下扯著帽簷,試圖遮擋對面白髮少年投來的視線。
陳橘小心把用過的彈弓塞進寬大的帽簷下,她在那縫了個口袋,空間足夠裝下一把彈弓和幾瓶小型藥劑。
臺上嚴肅的魔藥教授一心授課,手中的魔杖在半空中演示煉藥操作,絲毫沒有注意到教室內的暗湧。
“顯現藥劑只需把變異貓尾與苦柑橘放入瓶中,再加入蛇膽汁液即可,但要注意……”
萊納爾教授口中的注意事項還沒講完,臺下已經有人用實際行動補全了後面的話。
“嘣!”
突如其來的巨響把腦袋上的帽子都震了下來,陳橘掙扎著把帽子扯開,看向那個煉藥失敗的倒黴蛋。
教室裡的座位呈半弧形排開,她輕而易舉就能看見對面引起騷亂的始作俑者。
果不其然。
“哈哈哈哈!”陳橘沒憋住笑,向整張臉都被炸黑的紅帽男生顫顫巍巍豎了個大拇指:“左響齊,你簡直就是天生的魔藥師!”
都幾節課了,煉什麼魔藥都會炸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安靜!”萊納爾老師手中的術杖輕輕一揮,陳橘的笑聲戛然而止。
被施了噤聲術的陳橘:……
於是笑容轉移到了左響齊的臉上。
這一節課理所應當沒有再上下去,作為懲罰,陳橘和左響齊被施了懸浮魔法,兩人艱難地用恰到好處的魔力讓自己腦袋上懸浮的水桶維持在一定的距離,直到落日才能結束。
等林臨來魔藥教室找人的時候,就見到這兩個不省心的傢伙一邊頂著浮空水桶一邊打嘴仗。
她挑眉吹了聲口哨,手中的紫帽上下拋起:“你們這周再被罰,就要去禁閉室和小皮特待一塊了。”
小皮特是看守禁閉室的小精靈,很喜歡捉弄被關進禁閉室裡的學生。
陳橘打了個響指,懸浮魔法應聲消失,她接住從頭上滑落的水桶,賊眉鼠眼往幾人身後瞟:“老頭走遠了沒?”
他們的魔藥老師是學院裡出了名的頑固老頭——軟硬不吃的萊納爾教授。
對付陳橘這種慣會偽裝的刺頭,老教授慧眼識人,不論是作業還是考試,就算陳橘的成績常常被榮譽牆高舉腦袋以上的地方,只要她有不得體的行為,就會面臨老教授吹毛求疵的訓話。
類似“你身為未來守衛阿斯魯門的魔法師,本應當......”這樣的句式陳橘都快聽得耳朵長繭了。
得不到優待的腹黑優等生自然而然暴露了原有的本性,一老一小經常互相找對方的茬,時不時還會出現魔藥大亂燉的危險場景。
只不過在座的同學們都習慣了,魔法師嘛,總是要見一些稀奇古怪的場面。
後面趕上來的戴眼鏡男生點頭:“走遠了,你們先把桶放下來吧。”
“谷良!”左響齊甩掉水桶,皺著臉攬上男生的脖子,把頭上的紫色長帽碰到了地上:“魔藥課好難,我一個騎士為什麼要學這個!”
“你學這個不是正好嗎,整個教室誰比你精通火藥術啊?”陳橘把帽子撿起來遞給谷良,隨後走到林臨面前,仔細打量她幾眼:
“你又沒睡?幾天了?”
這黑眼圈的濃度都快破之前連熬三個大夜趕暑假作業的記錄了。
林臨是冷白皮,她眨巴了兩下乾澀的眼睛,眼底的烏青十分扎眼:“九天,習慣了。”
她本來就習慣日夜顛倒,在現實世界上學的時候經常會站著睡著。
只不過來到阿斯魯門之後身體素質似乎都強了不少,長時間不睡覺只是感覺有些疲憊,實在太累了也能隨地大小睡。
畢竟這裡搞行為藝術的怪人不在少數,大家都擁有堪比辣椒拌巧克力生啃的強大包容心。
但最近考核在即,她的睡覺時間再一次被壓縮了。
左響齊嘖嘖:“潛行者都是不用睡覺的神人,要我說還挺適合你的。”
“谷良不是和林臨一個院的嗎?怎麼不見他每天困兮兮的?”陳橘好奇。
谷良搖頭:“我向來少覺。”
“先不說這個了,剛才你動手了?”左響齊看了眼長廊盡頭,低聲問陳橘。
“是他先對你抬手了。”陳橘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偌大的彩色落地窗那站著一個和她們差不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