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3(第3/4 頁)

了眼睛，腦袋還很暈，病房消毒水的味道也並不好聞。

約書亞一扭頭，就看到克羅斯坐在他身旁的沙發上為他削蘋果，自己的手機正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手機的螢幕再次碎的像一張蜘蛛網，他想起自己昏倒時好像是直接摔在了地上，之後…之後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徹底昏死過去了。

在那之後，在他昏迷的時候，他夢到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他和父母在馬德里，夢中，或者說是記憶中馬德里的天氣總是陽光明媚，比洛杉磯的天氣還要好，他在馬德里的家裡到處搗亂，巧克力醬和藍莓果醬蹭的滿臉都是，像一隻小花貓，母親就在後邊拿著毛巾追著他。

他在馬競的球場被父親單手抱在懷裡，父親吹了一隻紅色的氣球遞給他又快速拿開，不斷笑著逗他玩兒，陽光之下湛藍色的眼睛還看不懂那些球迷為何而歡呼。他在利物浦的球場跑來跑去，英國的食物都好難吃，半夜的時候不睡覺一直和父親撒嬌想吃他做的西班牙菜，父親和他拉勾說永遠不會離開他，會一直在他身邊。

他被母親從歐洲帶到美國，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

一眨眼已經過去快十年了。

可夢境終究不是魔法世界的冥想盆，就像陳年的已經包漿的老照片，越來越模糊，也不知道還有誰會記得。

而這段時間約書亞的心情本就神經兮兮地非常不爽。

去賽車場玩完卡丁車穿著賽車服沒拿穩手機，螢幕摔的稀碎他感到心煩，隨手買的水果奶油夾心三明治結果裡面卻是三文魚乳酪冒充的他感到心煩，玩遊戲打一局輸一局最後遊戲機還壞了他感到心煩，在google上搜尋加州與日本的時差，網路不好一直很卡他感到心煩，他將三層的別墅翻了個底朝天還沒找到自己的相機他感覺：煩死了！！！

如此種種導致無辜的託尼老師在劫難逃，剛和俱樂部到美國時就莫名其妙地被///約書亞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最後約書亞看什麼都不順心，乾脆泡在泳池裡自暴自棄地曬太陽。直到下午的時候收到一個不久前認識的rapper邀請去參加了一個派對。

“你感覺還好嗎？”克羅斯的聲音將約書亞拉回了現實。

約書亞揉揉腦袋，他想問克羅斯是怎麼從西班牙突然幻影移形到洛杉磯又到醫院的，隨後他就意識到皇家馬德里最近在美國行——克羅斯早就告訴他了。

“嗯…你什麼時候來的？”約書亞軟綿綿地問。

克羅斯將蘋果一一切塊擺放好，放下水果刀後看著約書亞那雙水靈靈的藍眼睛說，“在你暈倒後不久。哈，你真是命大知道嗎，一個小夥子走錯了洗手間救了你，醫生說但凡晚點來，可能你就一命嗚呼了。”

約書亞努力回想著，小夥子？什麼小夥子？

一點都記不住了。

“他留下聯絡方式了嗎？”約書亞問。

克羅斯搖頭，給他倒了一杯水又插上吸管遞給他，“沒有，我想支付給那男孩一些報酬作為感謝，但他母親拒絕了，你真應該看看他媽媽當時的表情，我猜那男孩也是偷偷跑出來了。哦，我想起來了，他好像叫賈馬爾·穆夏拉，他請我給他籤to籤時說了他的名字……”

“簽名？”約書亞有點驚訝，“那應該不是美國人，美國人一般不喜歡er。”

“是football才對。”克羅斯糾正他，“我很好奇，你還會說多少西班牙語？畢竟你的德語有時候也說的顛三倒四的，很難不讓人感嘆美國人和英國人就是都仗著母語優勢懶得學其他語言。”

如果日後真的回歐洲，真的回西班牙，只會說英語可不太行。

約書亞有點心虛，“我法語說的蠻不錯的，額，你別這麼看我！好吧，是至少可以交流，行了吧，現在一直照顧我的保姆是喀麥隆人。”

“那西班牙語呢？你還會說嗎？加州也有很多人說西語吧。”克羅斯追問。

約書亞眨眨眼裝可憐，“媽媽她從來不和我說西班牙語，她還經常不在家，我都不知道她老人家明天又在哪兒拍戲，託比也只會說英語——蜘蛛俠彼得帕克都只說英語！更何況我開始上學以後，學校裡大家也是用英語交流。再說了…我當時可是不到四歲就過來了，不到四歲啊尊敬的克羅斯先生！”

“那你好聰明，還能聽懂gutentag和hola呢。”克羅斯看著他雲淡風輕地說著風涼話。

“我腦袋好痛，可能腦震盪了，你還吐槽我。”約書亞撇嘴抱怨道。

克羅斯哄小孩一樣輕輕揉了揉約書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