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第4/8 頁)
外的長椅上,空曠壓抑的走廊就好像巨人的懷抱,稍一用力就能讓人窒息。拉姆坐到她身邊,卻並沒有立刻問起急救室內的情況,急救室的燈光還沒有熄滅,phoenix現在一定是不好了。
他在拜仁與斯圖加特的德甲比賽結束後接到了納西婭的電話,納西婭的聲音接近崩潰,她說phoenix在酒吧誤服了帶有過量藥物的酒精,此時正躺在人行道上抽/搐,她快要被嚇傻了,甚至無法確定她的哥哥是否還有呼吸,她只能無助地祈禱救護車快點來,祈禱著醫生要比死神更早到來。
搶救還沒有結束,死神的鐮刀隨時可以一擊斃命。
納西婭看上去瘦了許多,臉色蒼白,眼眶通紅,海藍色的眼睛此時如同尋不到燈塔的帆船,但並沒有拉姆預想之中的慌亂無措。
“謝謝你能來。”她聲音沙啞,眼睛直直地盯著急救室的大門,已經分不出力氣去瞧一眼她的表哥拉姆了。
phoenix是納西婭的親哥哥,兩兄妹從小就在酒鬼母親的壓榨下相依為命,如今這幅場景,對納西婭的打擊可想而知。
“我不知道該找誰了,翻了半天通訊錄,只有你和託尼了…對不起…”納西婭神色平靜,可顫抖的語氣卻暴露了她的內心。拉姆擔憂地看著她,搖搖頭,隨後伸手攬住納西婭的肩,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搶救室的大門依舊緊閉著,門上的紅燈彷彿催命的鬧鐘般滴答滴答地響著,又好像死神的笑聲,嘲笑著沒有人能與他賽跑。
2009年10
月
31
日凌晨
1:51,被譽為可以統領好萊塢10年代的天才演員phoenix被宣告死亡,年僅
27歲。
納西婭原本以為她會哭暈過去,或者直接哭死,可當她捧著鮮花最後看一眼哥哥的遺體時,phoenix就這樣安靜地躺著,就像睡著了一樣,好像下一秒就會牽起嘴角,露出那熟悉的微笑。
她嗚咽著,輕輕閉上眼睛,卻發覺眼淚並不存在,她的眼淚早就哭幹了。
可悲的命運,她似乎什麼都沒有了。
在她最驚慌失措的時候,她看著不斷抽/搐的哥哥慌了神,她不知道該向誰求救,她並不信仰什麼,但那個時候她只想求求上帝,無論何方神聖,要帶走就帶走她好了,phoenix一定要平安無事。
在醫院黑漆漆的走廊裡,她不斷翻著手機通訊錄,一頁接著一頁,直到她看到了那個名字,曾經很熟悉,現在卻早已變得陌生的人。
記憶力的金髮少年如同太陽,溫暖,歡快,曾經治癒過她年少時最寒冷的歲月。
費爾南多現在還好嗎?他結婚後過得怎麼樣了?他的事業順利嗎?他…幸福嗎?
慕尼黑意外地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真奇怪。
明明是深秋的季節,居然下雪了。
可用不了一個晚上,雪花就會破碎,就會消融,化作路邊的塵土,塵歸塵土歸土,泥濘的道路從此就要她一個人走下去了。
拉姆與納西婭並肩坐在墓園外鐵製的長椅上,他們都不想說話。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拉姆抬頭便看到了帶著幾杯咖啡的……託比馬奎爾?
拉姆探究的視線向納西婭掃去,對方卻沒心情理會他的疑惑,只是拍拍身旁的空位,“坐吧。”
託比馬奎爾和菲利普拉姆並不熟悉,將咖啡遞過去後站了一會兒才說,“你們餓了嗎?我看到不遠處還有自動販賣機…運動員能吃巧克力嗎?如果有什麼事情要我做,我也可以幫忙,你們安心在這裡就好。”
“不。”納西婭說,“謝謝你託比,感謝你這些天的幫忙,託尼好像快到了…”
託比馬奎爾點點頭,“我去接他,放心吧,會沒事兒的。”隨後便朝著門口走去。
拉姆目送著對方走遠,他不知道該不該出聲詢問。
兩個人又不說話了,乾坐了一會兒手上的咖啡都涼了,納西婭這才緩緩開口,“上半年我們在一起拍戲,快上映了,對於我而言,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拉姆突然感到有點擔憂,納西婭現在太平靜了,平靜的讓他感有些不安。他斟酌著用詞,並不想顯得自己太逾矩,可再三考量,卻總是開不了口。
納西婭嘆了口氣,眼裡的血絲多得嚇人,“我小時候就愛抱怨,總是抱怨…可是現如今又發現抱怨也是沒什麼用的,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我真是個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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