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德報怨李尋歡,義薄雲天龍嘯雲(第1/2 頁)
“你這狗孃養的!瞎了你的狗眼,居然認不得……”鐵傳甲性子穩重,但最見不得有人輕慢李尋歡,當即瞪著一雙牛眼忿怒前跨,勢要給中年人個難忘的教訓。
可李尋歡是個好脾氣的,沒有在乎中年人的汙言穢語,伸手攔住了鐵傳甲不說,還面帶笑容,輕聲細語的問中年人:
“你是李園……這裡的?”
中年人不會武功,被鐵傳甲這麼一嚇,渾身上下唰得冒出汗來,剛喝的酒也順著毛孔流出,酒醒了的他不敢再造次,退步躲在石獅子後面說道:
“我是興雲莊的管家,什麼李園不李園的,我都沒聽過!”
中年人是本地人,自然不會沒聽過李園,只是他到底是腦子不清楚,再加上又是“興雲莊”的管家,自然不會記得李園。
“管家?”李尋歡的表情有些不太舒服,直勾勾的盯著中年人問道:“那這裡之前的管家呢?”
別的人李尋歡可以不在乎,但這位老管家可是跟著他父親那一輩走下來的老人了,由不得他不上心。
“這……”中年人神情有些猥瑣,面露為難之色,躲在石獅子後面都還縮著手腳,看起來是想逃。
鐵傳甲勃然大怒,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單手擎起石獅,一把揪住中年人的脖領子,怒目相視道:“老爺子在哪?”
他當初落魄江湖,一心想要隱姓埋名,多虧了李家老李探花的照顧,其次便是老管家,然後才是李尋歡,因此見到中年人這般模樣,心中已是有了萬分不妙的感覺,當即怒不可遏起來。
鐵傳甲在江湖上的渾號可是“鐵甲金剛”,身材彪悍,樣貌雄武,憤怒之時更似廟裡金剛,如此兇蠻之相,又豈是一個膽小瑟縮的酒鬼能承受的了的?
那中年人直接軟塌了身子,整個人像是麵條一樣掛在鐵傳甲的手裡,哆哆嗦嗦的說道:“那老東……老人家,前幾日,病去了。”
“病去?”花無缺嗤笑地捏著摺扇拍打在掌心,清脆的啪啪響聲為他的聲音伴著奏,“我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倘若是一個外來者,想將我住了幾十年的地方大改個模樣,我必然是不願的。”
“病死?呵,對一個年邁的老人來講太簡單了,不是嗎?”
花無缺一句話落下,李尋歡和鐵傳甲都變了臉色,後者更是將手裡的中年人重重的摜在地上,猶如怒牛一般紅著眼睛瞪著門子,低吼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門子被嚇得跳了起來,連連擺手說道:“不關我的事,都是這傢伙差人鎖了老管家的屋子,教人給他捆在馬廄裡,活生生凍死了的!”
“哇呀!你好大的狗膽!”鐵傳甲險些氣炸了肺,狠狠提起中年人,又將他狠狠砸落在地,另一隻手的石獅被他當做鐵錘砸落,直接砸碎了中年人一手一腳。
鮮血瞬間迸濺,爛肉和碎骨揉雜在一起,紅的、白的在中年人的慘叫聲裡四射而出,髒汙了地面,濺在鐵傳甲的臉上,使他看起來越發的凶神惡煞。
可就是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居然沒有下殺手?
花無缺只覺得不管是李尋歡還是鐵傳甲都是有毛病在身的,一個“義”薄雲天,一個“忠”肝義膽,對江湖人可以下殺手,可面對做下惡事的普通人卻是百般寬恕。
雖說廢了一手一腳對中年人已經是極大的懲罰,可花無缺不覺得這種事需要鐵傳甲或者李尋歡審判,他們能做的只是將這個中年人丟去老管家那裡。
不過這點小事他也懶得多嘴,中年人死不死無所謂,龍嘯雲死不死才是最關鍵的。
到底是大冬天,花無缺也沒開啟扇子,依舊在手中拍打著,無聊地說道:
“老李啊,要是你家莊子死了人,你會不問一嘴?尤其這人還是送你莊子的人留下的老人,居然還讓殺人的兇手當了管家,這麼一點也不上心?”
“還是說,這就是某些人在殺人滅口……嘖嘖,真是個好兄弟啊!”
李尋歡不是傻子,他心底也同樣有所猜測,他才離開不到三個月,龍嘯雲就迫不及待的給莊子改了名,換了人。
他忍不住回想起先前龍嘯雲極力推辭的模樣,當時只覺得這位義兄同樣重感情,知進退。
可沒想到,他居然是嘴上說著不要,行動上倒是老實得很!
莊子外鬧出這麼大的聲響,到底是驚動了裡面的“主人”。
“何人在我興雲莊鬧事?”聲若洪鐘,振聾發聵。
最後一個“事”字尚未落下,一名相貌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