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戰損(第2/2 頁)
:“貝圖拉將軍說過,要是您有一天這樣了,就讓我...”他這副模樣有點像是做錯了事的孩童,正面臨嚴厲的老師訓誡一樣,而瓦利博德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
“啪!”
清脆的肉體拍擊聲響起,瓦利博德清秀但有了幾道痂的臉上多了一個掌印,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疤又破了,還滲出一絲鮮血。
“?”
瓦利博德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傑斯略加思索,又來了一巴掌,不過考慮到不能給自家將軍傷上加傷,換了半邊臉抽了一巴掌。
“???”
看傑斯似乎還在思索下一巴掌扇哪的樣子,瓦利博德就渾身冒冷汗,趕忙攔住:“夠了,夠了!再扇我臉沒法見人了!是貝圖拉那老東西告訴你這樣做的是吧!?”
瓦利博德不想回憶童年的經歷,父親老來得子,在外人眼中那是把自己寵的不行。但自己沒變成紈絝子弟只是因為貝圖拉只自己親自下手,出去惹事=半張臉紅腫得不敢見人。
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己現在確實沒有剛剛一副半死不活的頹廢樣了,瓦利博德想裝頹廢來至少維護一下臉面,就像小時候哭過之後,明明不難過了,但就要裝作生悶氣的樣子。但他又突然沒有那種小時候賭氣的興致,覺得這樣太小孩子氣。
人受傷時突然分泌的腎上腺素,暫時緩解了他因為受傷之後大量分泌激素而導致的負反饋效應。
瓦利博德最終還是接過了徽章,無視臉上的印子出去看看自己計程車兵的情況,就當是摔下馬跌的吧。
各式各樣的“將軍”二字到了他的耳邊,士兵們一個個頂著雜亂的頭髮、滿是汙漬的衣物、臉上的疲態一覽無餘,但還是對著他尊敬地喊出“將軍”,即使雜亂無章,甚至有些有氣無力,但瓦利博德的心裡卻有了別樣的溫暖。哪怕他現在半個腦袋都被滿是血漬的布條包裹,臉還腫得像豬頭一樣。哪怕他之前說過自己可以被取代,士兵們的心裡卻把自己釘死在“將軍”的位置。
有幾個磨著武器計程車兵想把周圍小睡的同伴叫起來,將軍來了。不過他的小動作被瓦利博德發現並及時阻止了,只是推了推沒有讓那些睡夢中的同伴醒來。
勞累許久之後,舒服地打個盹可不能讓沒營養的形式主義打斷,瓦利博德這樣想著。
一直跟在他後面的傑斯問了一句:“將軍,多久繼續出發?”
“休息。”
“可您之前不是...”
“我說休息。”
傑斯掃視了一下週圍計程車兵,因為瓦利博德受傷已經停留有半天了,想象中的逃跑甚至是兵變都沒有發生過。
每個人都像是清醒著的醉漢,眼中的疲憊不加掩飾,空洞且無光。但每個人又都像是那個繼續說著自己沒醉,還能喝的醉漢,不顧一切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傑斯又抬頭看了眼瓦利博德,原本將軍家的小少爺,現在已經有了一些他老子的感覺,那種精準果決、說一不二的行事作風,甚至在氣質上還多點血氣。貝圖拉可沒幹過這樣無情的屠殺,他之前跟著貝圖拉現在跟著瓦利博德,兩人的身影逐漸重合,但顏色似乎不太一樣,黑色與白色?紅色與黃色?但反正瓦利博德的總不顯得正義。傑斯也知道現在最要不得的就是婦人之仁,他只是在心疼這個年輕人,從暖冬裡出來卻遇到了最大的春寒,現在雖然成長許多,但累累傷痕很難讓他這個看著孩子長大的長輩不心痛。
小的時候總害怕孩子長不大,面對不了殘酷的現實,孩子長大了卻在擔心他是經歷過什麼殘酷的現實才變成這樣。
瓦利博德很快就巡視完所有士兵,其實也沒多少人,回來拍了拍傑斯肩膀,指著他的眼眶說:“休息會兒吧,不知我睡了多久,但你似乎沒怎麼休息,跟著大家一起休息會兒吧。”瓦利博德停頓了一下,嘴角輕揚,“你今年都多大了?黑眼圈可不利於你找個妻子的,你回去去和我爹說說,我從小就見你呆在他營帳外面,我都該結婚了你孩子都還沒有。”他的動作像是一個和傑斯同歲的朋友一樣,讓傑斯總有種自己面前的是貝圖拉的感覺,但又不完全一樣。
“哦,呵呵,之前找過,將軍退二線我就找了,不過你也知道的,戰爭嘛,我還偏偏找了個偏遠小村莊。”說這些話的時候,傑斯像是講述一個街頭無意聽來的故事一樣。
瓦利博德僵住了,許久,吐出一口濁氣:“萬分抱歉。”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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