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獨透(第2/3 頁)
繞了一圈,只說:“不如穆將軍,與陳文士,且聽我一言,再探我身份,如何?”
四人對坐,身旁是方才的僕婦煮沸的茶湯,燒了些暖炭的屋子也比之前熱乎了不少。
“二位。”
阮珠玉從圈椅上而起,朝著穆何斂何陳平的方向,先行一禮,才悠悠:“如今之形勢,想必二位應當明瞭,若真讓邱渡川登基稱帝,可就真是到了大燕將覆之地。阮修汀將太子囚於深宮,不過是為自己,備兩手準備,他同周家,還有很大的嫌隙。”
“若要邱嗣因再出現在世人面前,便得塑其悽苦,獎其筋骨,勢必要與邱渡川有個鮮明的對比來,此乃第一步。而,若要一個實至名歸的行事名號,需得陛下之金口玉言,此乃第二步。至於第三步嘛,斬周淩,屠周氏,必要時,連帶著邱渡川,也應誅之。”
“那阮家呢?”
陳平發了問,而穆何斂的眸光,亦在阮珠玉的雪狸面具處,打轉。
“阮家,不好除。”
“於你而言,阮家自然是不好除的。”穆何斂的神情愈發銳利,他望著假面之後的阮珠玉,掛著一抹冷笑,“阮家人,竟伏在這裡,意欲何為呢?”
阮珠玉的眉目沉了沉。
“穆老將軍怎的這般認定,我就是阮家的人。”
一聲哼哈從穆何斂處而出:“你通曉周阮之境,而且,這外頭候著的婢女,著的綢緞,可是不菲之物,京城如今敢如此奢靡之人,除了是阮家人,還能有誰?”
“是焉,非焉。”那雪狸假面就此被摘下,露出阮珠玉的臉來,“我雖姓阮,但已經是行事,準則,皆同我父親阮修汀橋歸橋路歸路了。如今,我棄阮家,阮家亦遲早不容我,還請穆老將軍放下心。”
“放心?奸臣佞賊,我怎麼放心?誰知道你的底細?”
穆何斂此話一處,氣氛陡然變得若外頭般,凍了天地,寒住了人心,實在僵持不下。阮珠玉當然想過此般景象,阮修汀的名頭可是毫不意外的難聽。
“穆老將軍。”
邱嗣因的聲音從旁的傳來。
“阮珠玉雖是阮家的千金,可左右不過亦是他阮修汀用以制衡周家的一枚棋,隨時可棄,她之所以助我,或說助我們,也不過是為了逃出阮修汀的魔爪罷了。”
穆何斂哪裡信得這等說辭,他的面色並不好看,說是惱怒,更多的,是覺著屈辱。若真要他同這阮家的人打交道,互相扶持,簡直比喂他吃蒼蠅還要犯惡心,難受的。
越想越是如此,武將嘛,直腸子,穆何斂朝邱嗣因拱了手,說的話,是有些不好聽的:“害我丟官罷爵,都是小事,可他阮修汀是什麼人吶。殿下,您不是不知道,此人心思歹毒,擾亂朝綱,把持朝政,意圖顛覆政權,可謂千古第一惡人是也!”
“實不相瞞,來之前,我早已想過今日結局,唯恐是這阮周兩家下流東西設的陷阱,索性披上這一身御賜燕甲,隻身一人,以便同歸於盡,落個寧死不屈的節操是矣。”
“若她是阮修汀的人,那便不會救天子,以成全我。”
邱嗣因這話,落在地上。他看向穆何斂,神情之中,並不能分辨出情緒,只又道:“若不用她,那自然不能知阮修汀的動向,既要將其碎骨,必先知其軟肋,這亦是不能沒有阮珠玉的道理,如此一來,阮修汀便還在垂涎,還有這把持江山的快感,他越是如此,馬腳便會露出越多。”
穆何斂聽罷,先是一愣怔,又同陳平相視,問:“殿下是說,當今,當今陛下是還能活著......”
這可是個驚天的訊息。穆何斂他們當然知道天子病危,自然是有人為的手筆,讓邱渡川更為順利的登上皇位。不過,明白其中暗漩,又有何用?無權無力,皆是徒勞。可今時今日,若天子但凡有一絲清明,加之邱嗣因不僅活著,還頭腦手腳一應俱全,這大燕依舊還有一絲生機。
“是。而且,救父皇之人,便是你們眼前的,阮家女,阮珠玉。”邱嗣因說著,目光又落回了阮珠玉的身上,“若她還是阮修汀的人,便不會這樣做,不是嗎?”
自然。這是逆了阮修汀的專權。
這番說辭倒是打消了些穆何斂的竇疑。可他的神色還是那麼嚴肅,看向阮珠玉的目光依舊是銳利鋒芒。
“此女子,還需再議。我非胡攪蠻纏之人,更不是不辨是非的老匹夫!殿下要用誰,我管不著,也不能管,不過,我倒是想告誡一句,還請殿下別嫌我多嘴。”
“俗話說得好‘禍生無本,福至有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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