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第1/2 頁)
“那徐州的王同暗中勾結黃巾在我們揚州北境作亂,都督便派了孫大人前去監軍,當時軍中分兩了派,一派主張正常攻城,一派主張火攻,火攻節省時間但有不少弊端且對細節要求極高,所以大部分人都主張正常攻城。不過後來孫大人權衡之後,堅持少數人的意見選擇了火攻,最後竟以比預計中快一倍的速度破下了城……”
陸雲夏聽著很陌生,尤其是孫徹隨軍任軍師一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對方話裡話外的都是在贊捧孫徹,她自然配合地笑應下了。
只奇怪的是,這番話畢,屋中又升起一陣奇怪的靜默,她眼神掃過眾人,發現只有一個女子的表情與其她人不甚相同,若說別人多少都有幾分圍觀看戲之意,那此女就彷彿是那個被看戲的人,嘴唇緊咬,神色惶惶,面上一陣青白交替。
陸雲夏不由盯著她多看了兩眼,一身淺黛色交領上襦配八幅裙,相貌清秀,身形纖弱,臉色唇色比常人偏白,打眼一瞧,頗有幾分病西施的模樣。
對方見她看過來,卻既未禮貌示意也未笑著回應,而是同樣目光直直地與她對視起來,那眼神很複雜,讓陸雲夏莫名其妙生出一絲情敵見面的錯覺……
李氏也注意到了不對,將在場之人一一介紹過之後,輪到這邊時說話也小心了幾分:“弟妹,這位是冉大將軍的孫女,冉寧冉二姑娘,弟妹今兒應是頭一次見吧?”
李氏口中的冉大將軍是孫世芳手下的一員心腹大將,冉氏更是有名的將門,這樣的身世在江東也算拔尖兒了。
陸雲夏神色自若地點了點頭,她敏感地從這位冉二姑娘身上讀出了對她的不善,便也懶得敷衍,只簡單的回了一句:“確是。”
周圍一圈人原本嘰嘰喳喳的聲音隨著二人驟停,此刻目光正齊齊落在冉寧的臉上。
“冉府與都督府相距不遠,四奶奶若得空,可到府上來聚。”冉寧開口,標準的寒暄客套語氣,剛才的失態之色已收斂得差不多。
眾人大約是見無熱鬧可看,插科打諢地聲音很快又漸漸高了起來。
陸雲夏心中若有所疑,但也沒有多說,遞了個眼神給銀硃示意她去丫鬟中打聽打聽訊息,便氣定神閒地在席上坐了下來。
剛才的一來一往並沒有影響席上眾女的談興,今日的話題與戰役局勢有關,在座多是武官家眷,多少都從父親或夫君口中聽過一些戰場上的事,講起來頭頭是道。
陸雲夏就當自己是來聽群口相聲兒的,全程只吃不說,不過冉寧就不同了,完全可以說是這場群口相聲的主力。
陸雲夏也沒有想到,這位冉二姑娘雖長了一張人淡如菊的臉,但性格卻和淡雅二字搭不上什麼邊兒,言語間,話裡話外都帶著幾分眼高於頂的傲氣,言辭犀利,能言善辯,還喜歡糾正及打斷別人說話。
她忽然就有點明白,為什麼一向樂於維持表面和氣的貴女們,有些到了冉寧這兒就很不給面子的都將心思擺到檯面上了,合著這姑娘說話是個從來不給別人面子的。
陸雲夏正聽得津津有味,卻不想沒一會兒功夫,那頭話都沒說過兩句的冉寧突然點到了她身上,“不知四奶奶對此事有何見解?”
因這一句話,瞬間讓她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這些人剛才討論的是什麼平涇之戰,好幾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她還沒穿來,壓根兒連聽都沒聽說過,哪來的什麼見解?況且她與這冉二姑娘也不熟,問她作甚?她算是明白了,對方這是看出了她一直沒開口是不太懂這些事,故意在明晃晃的挑釁。
不過,不懂不代表不會裝那什麼……
聽剛才這些人的意思,似在討論平涇之戰以少勝多的原因,這中間肯定有很多值得探討的細節,對於不瞭解的人必然是說多錯多。但說話之道,從來不是誰說的多了就更能服眾,在別人還摸不清楚你的底細時,不要怕自己說的太潔簡,因為到了對方那兒,說不定就成了高深莫測的留白,甚至有的人還會自行替你腦補想象後面的……
不然那些身居高位者,怎麼說起話來都一個比一個簡短呢?
陸雲夏放下了手中的水晶葡萄,又緩緩用帕子擦了擦手,才道:“兵者,詭道也。”
這件事她列舉不出一二三,那便不列舉,她腦子裡雖墨水不多,但從前拍戲時記過的一些臺詞還是有點印象的,其中就有這句‘兵者,詭道也’。這句話簡直相當於一句兵法大綱,意思是用兵之道千變萬化,本質乃無常之術,過程中需要想法設法地來欺騙迷惑你的敵人,孫子兵法的三十六計,每一計都可以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