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第1/3 頁)
趙誠接到南宮家的“狀子”有些為難,說是狀子但實際上只是一封南宮傢俬下里呈給他的書信。信裡面將寧長海意圖把十箱混雜了藥性相剋藥材,偷換到給耀州救濟院的事情向他敘述了清楚。
這些藥材若是真的被耀州救濟院的孤老幼童食用,後果不堪設想。南宮家一定會受此責難不說,他們這些州府官員,乃至目前坐鎮雄州的端王都會因為管理不善受到牽連,寧長海這招太狠毒了。
趙誠暗罵寧長海愚蠢,之前他雖處處針對南宮家,但是不會牽扯到朝堂政事,南宮家有風度的“不與之計較”,他們州府的人也就對他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此次陰謀的毀壞性卻不同以往,若真的讓他得逞,遭難的就不是一個南宮家那麼簡單了。
這寧長海也不動動他的豬腦子想想,端王是皇上的親兒子,即使身遭牽連也就是暫時不得聖眷罷了,等端王緩過來可以分心對付他的時候,他寧長海能夠得到善終嗎?
那個時候他要靠誰來救他,定王真的會為了他,和端王在明面上撕破臉嗎?
趙誠在官場混跡到今天,他一向不認同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是明智的,這種孤注一擲並不是勇敢,而是更早讓自己走向滅亡的做法。愚蠢!
如今南宮嶽把“狀子”遞到了自己手裡,顯然不想再忍氣吞聲,像以前那樣輕飄飄的帶過。這樣也無可厚非,他是皇上剛剛親封的定安伯,若在此時被趙誠擺了一道,內心憋著氣還佯裝大度的原諒。那才是不明智的做法,對自己以後在雄州樹立威信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對於南宮嶽將真實的事件經過報與他知的做法,趙誠內心沒有責怨他給自己添堵,趙誠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整體來講算是一箇中正的官員,並不會不分是非的偏袒任何一方。這次寧長海都要把南宮家搞出滅頂之災了,還能不讓人告狀?
南宮嶽確實也很聰明,並沒有去大堂上明晃晃的遞狀子,非讓自己替他主持公道、給個說法,而且聽說他在自己族內,也是以“行為不端”找了由頭將惹事兒的南宮術逐出了南宮家族。
這麼做顯然給為了南宮家盡職盡責多年的民老叔公,留了一分臉面。南宮嶽行事張弛有度,會考慮自己行為對他人帶來的影響。而寧長海行事卻是衝動不計後果,把兩者放在一起對比開來,孰高孰低,一看便知。
這件事情需要一個了結的結果,要讓苦主南宮嶽滿意,也不能將寧長海逼急了狗急跳牆。當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落在了自己手裡,趙誠一時間還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他之前雖然選擇軟站隊端王,但是一直也並未正面得罪定王。寧長海很早就與定王搭上了線,此次的事情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還是定王背後也有授意,還未可知。但是他若將此事追根究底,為還南宮家一個清白而重重責罰寧長海,那麼也就徹底將定王得罪了,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那寧長海現在就是一心投靠定王的走狗,而且是條已經因為嫉妒要發瘋的狗,這樣的“狗”最好還是不要激怒他,若他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受傷的只能是自己。
一個讓人頭疼的選擇題擺在了官場上混跡多年十分油滑的趙大人面前,他為了這件事情已經在書房冥思苦想了兩個晚上,也不得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
“咚,咚,咚”溫和的敲門聲響起,這聲音不作他人可想,趙誠面上煩惱的神色瞬間緩和了不少。
“進來”趙誠低沉的聲音在裡面傳來,他雖未親自去開門,但是邊說著話,卻邊站起了身來迎接那人。
書房這邊小廝很多,讓一個知州親自去給夫人開門,畢竟有些失了體面,兩個人在臥房內都可以聽她的。在書房這邊,還是要維持他趙大人一家之主的形象。
王氏推門進來時便看到趙誠已經起身過來迎她了,王氏心下一暖,趙誠在她面前從來不像其他府中的“老爺”那樣端著架子。有人說趙誠油滑,有人說趙誠心計多,但是成親多年,趙誠對她卻從來都是呵護有加的。
王氏對他笑了笑,將手中端著的湯放在了小榻的矮几之上,“看你連著兩晚都在書房琢磨公事,怕你熬壞了身子,給你送碗湯來”
趙誠將王氏一同拉到榻上坐下,握著她的手,“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哪用得著你勞心”王氏現在是孕初期,趙誠有點兒心疼她。
王氏想起貼身丫鬟向她稟報,書房這邊有兩個丫鬟近幾日不太安分。趙誠連著兩天沒有回房睡,便有人動了歪心思,還好趙誠能保持得住,昨天已經被他發賣出去了一個,也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