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第1/3 頁)
趙府這晚的宴請是男女分席而坐的,女客那邊自是趙誠的妻子王氏主持。
在王氏來到雄州之前,就有很多關於這個知州夫人的傳言,眾人想象這就是一個“作精”。
但是當眾家女眷抱著小心伺候的心態接觸下來之後,感覺王氏除了有些倨傲之外,整體來講還算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
況能參加宴請的都是家中夫君為官或經商,雄州的知州在本地就是個土皇帝,哪個不得顧及趙誠的面子。
所以每逢宴請時,大傢俱是互相給臉面,表面上和和氣氣,從未鬧過不愉快。
眾人落坐,官商夫人對誇模式開啟。
“前幾日我在靜軒飲茶,看到樓下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姑娘經過”
“仔細一看竟是藜兒,那英姿颯爽的風貌,我們一行的夫人哪個看著不是心生歡喜”
王氏向南宮藜的母親金氏笑讚道。
雄州第一夫人已經開口,鐵桿(狗腿)必須跟上。
錄事參軍衛祺的妻子楊氏當日也在場,“可不是,那日藜兒所到之處,小夥子看的眼痴不說,連幾個小娘子都羞紅了臉”。
此話一出,逗得好幾個夫人笑起。
雖然有調侃的成分,但在場的夫人們很多是真心喜愛南宮藜。
一直端坐的通判夫人陳氏也溫聲道:“竟讓我想起了我們年少時,在京郊信馬由韁的好時光”。
一眾女兒家在此時是不便發言的,只要別家夫人誇讚時適時的面露羞赧即可。
坐在母親王氏身旁的趙綺芳聽著幾位夫人的對話,雖是一貫的場面話,但她此時心裡卻有幾分真心的感嘆。
京城的舅父王循最近來信,言明她的婚事由王家做主,趙誠和王氏不要擅自張羅。
想著母親和生父的那些傳聞,她突然有些害怕,也有些黯然。
可能自己和很多貴族女子一樣,這輩子就是從一個宅院搬到另一個宅院罷了,不由得就羨慕起了南宮藜。
南宮藜的母親金氏面上一直掛著謙遜的微笑,她並非官宦之家出身,但極具眼色。
此刻雖不知趙綺芳所想,但察覺到她黯然的神情,便笑著向王氏道:“夫人們俱是誇她,這皮猴兒我恨不得找支繩拴在屋子裡,能有她綺芳姐姐一半的溫婉嫻靜我就知足了”。
南宮藜在旁也是對著王氏和趙綺芳笑得露出了小白牙,一臉沒心沒肺。
見趙綺芳神色緩和南宮藜心底才稍安,且不說趙誠在雄州的影響,就看她定王表妹的身份,以後所嫁必定非富即貴。
待趙綺芳出嫁後,兩家在某些事兒上遇到,沒準兒還會念幾分香火情。
若閨中就因攀比結下怨,那可是一輩子都解不開的,她可不想給自己惹這樣的麻煩。
王氏和幾位夫人寒暄了一會兒後,將目光在寧長海庶女寧瀟的臉上轉了轉,她近日隨嫡母林氏赴宴的次數很是頻繁。
寧瀟已到及笄的年齡,寧家的安排不言而喻。
這寧瀟雖然是庶女,但因寧長海多年只得這一個女兒,所以甚是寵愛,一切都照著大家閨秀來培養。
據說還專門從京城請來了名師教其琴棋書畫,寧瀟自己也很用心學,現在已是雄州閨秀中頗為有名的才女。
寧家這兩年和自己那便宜外甥定王走的很近,但定王到底是何意她還不清楚。
“瀟兒坐在那兒,嫻靜的竟像那畫中的淑女一樣,你這閨女教養的好”,王氏很是認可的向林氏誇道,雖是場面話卻也有幾分真心。
“夫人您也替我說說這孩子,整日就在閨中畫畫刺繡,讓她出去也不去,真愁壞了我這個母親”寧長海的妻子林氏捏著帕子笑嘆道。
林氏想的是,當朝雖然民風較為開放,但是眾家親貴尋兒媳婦時,還是想找個溫柔賢淑的女子。
林氏說罷掃了掃金氏和南宮藜,貌美、性子灑脫、會賺錢又能怎麼樣,高門貴族又不缺管家的婆子!
王氏又豈能不懂林氏話裡的鋒機,只抿了口茶微笑著不接她的茬。
寧家如今生意上直逼南宮家,大有躍躍欲試取而代之的架勢,如此誰也不願得罪他們。
於是眾夫人你一句“才女”、我一句“才貌雙全”誇起寧瀟來,林氏聽了更是樂呵呵。
寧瀟柔順的坐在嫡母身邊,言行舉止頗有矜貴之女的風範,但卻不捱板,姿態端莊柔美。
和剛才南宮藜的笑露小白牙完全不同,得到誇讚也還是面容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