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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春山舉著手裡的本子,在祁尋眼前晃了又晃,最後搖了一下人的肩膀,祁尋才微微抬眼,看向他。
田春山無法理解,翻過本子,重新寫字。
【你在想什麼?】
祁尋輕捻了下掌心,上頭好像還殘留著周今逢的體溫。周今逢的體溫很高,他從小就不怕冷,所以哪怕隔著衣物,他都能夠感覺到他那具身軀有多麼滾燙。
就像是他整個人一般,如同太陽明媚耀眼。
他抬手壓在周今逢的肩胛骨上時,感覺有點奇怪。
周今逢好像又比之前長得要結實了一些。
他和田春山因為是搭檔,所以經常需要擁抱,他也不止一次因為舞蹈動作用手壓過田春山的肩胛骨,田春山也鍛鍊得很好,但手感是不一樣的。
他哥……好像帶著田春山沒有的壓迫感,會讓他無端有點緊繃。
祁尋有些不解。
他的身體在害怕周今逢嗎?
不應該啊。
他很清楚周今逢不會傷害他。
還是說,是因為太久沒有被他哥抱過了,所以他忘記了他的擁抱是什麼感覺,才會如此?
祁尋想不明白。
他沖田春山輕輕笑了下,用手語說沒什麼。
田春山看得懂手語,也會一點,不過不算精通。
見他說沒事,他就將本子翻回那一頁,拿筆點了點,又低下頭給祁尋看。
【我的新義眼!是不是超級好看!】
田春山之前的義眼一個海藍色的,做的也是大海的模樣。
那是老師雲思飛送他的第一個義眼,造價不菲,但很漂亮,田春山喜歡得不行,拍了好多照。
這個義眼是雲思飛送他的第二個義眼,是按照田春山想法定製的一枚暗紅色為主調的義眼,裡面還有金色和藍色的閃粉流動,非常漂亮。
所以祁尋彎起眼笑著打手語:“很漂亮。”
他問田春山:“我可以不可以拍給我哥看看?”
“當然可以!”
田春山一激動,就用嘴說了話。
他稍頓了下,忙點頭然後寫字給他看:“快拍!讓他看看哥的新義眼有多酷!”
——田春山確實比周今逢還要大兩歲。
祁尋拿出手機,找好了角度,還跟田春山換了位置,在最能顯現出這隻義眼的美麗的地方拍下了照片,發給了周今逢。
【祁尋:師兄的新義眼】
大概因為這個時候剛好周今逢下課了,所以周今逢秒回了他。
【哥:好酷!!!】
【哥:這小子耍酷的途徑又多了一個!】
田春山看見了,田春山輕嘶:“這小子怎麼說話的啊?我用耍酷嗎?我本身就長得很酷好嗎?”
祁尋莞爾,把他寫的字拍給周今逢了。
【哥:[給爺整笑了.jpg]】
祁尋被這個恐龍玩偶咧嘴笑的表情逗得笑得更深,嗓子裡也發出了些音節,很像孩童的那種笑聲。
——他聽不見,所以他無法被外界的笑聲潛移默化感染,他的嗓子裡,只能發出小孩子學不會話時最原始的那些聲音。
也是因此,祁尋的聲音總是清脆又帶著空靈感,像是風拂過風鈴的感覺。
他們聊了幾句有的沒的,還是祁尋跟周今逢發訊息說自己要練舞了,才結束這場兩個人打字三個人聊天的對話。
周今逢躲在廁所裡看著祁尋最後發來的拜拜,心裡有點酸澀。
覺察到喜歡祁尋的那一刻,周今逢甚至提出過自己也想學舞,還想加入祁尋所在的舞團。
結局是林文宜罵他神經病,祁尋也無奈地跟他說他現在來不及了。
但是……
他真的很想每天都能看到祁尋。
以前他看田春山和祁尋排練或是表演,只會覺得我弟真厲害。
現在他再看,就會恍惚間想要是自己在那個位置就好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藉著表演去擁抱祁尋,去將祁尋托起,把他往高處送,又將他拉下來攬入懷中。
周今逢甚至會做這樣的夢。
夢見自己成為站在祁尋身邊的搭檔,與他在舞臺的光下共舞,用肢體語言互訴情腸。
他真的有後悔過小時候沒有跟祁尋一起學舞。
不然現在和祁尋一起排練的說不定就是他了。
周今逢鬱悶地點開祁尋的動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