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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尋。”
林文宜在祁尋的房間找到祁尋,雖然知道祁尋聽不見,但還是習慣性地喊了聲,再走到他面前示意他。
祁尋微抬眼,林文宜就用手語問他:“哥哥呢?”
她問話中的“哥哥”不是祁尋的親哥哥,但是是她的親兒子,周今逢。
祁尋是周今逢父母收養的孩子,但沒有上戶口。
他父母與他父母有些交情,只是因病去世,林文宜不願意他去殘疾兒童福利院,她說那兒太壓抑,就把他接到了他們家,和周今逢同吃同穿,一塊兒長大。
對於祁尋而言,林文宜和周向興就是他的媽媽爸爸,周今逢就是他的哥哥。
他們就是他的家人。
——他來的時候太小,對親生父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祁尋做手語:“哥哥被人喊出去玩了。”
林文宜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但她還是保持著溫和,用手語問:“誰呀?”
祁尋用筆寫了個名字,他的字很好看,練了一手標準的行楷。
林文宜一看就知道是誰了,那是個不學無術的,準備出國鍍個金再回來吃家裡分紅,可週今逢……
林文宜深呼吸了口氣,轉頭出門就直接展示了自己的獅子吼:“周!向!興!”
她邊吼邊出門:“你看看你生的好兒子!臨近高考不到兩週他又跟那幫二世祖混在一塊兒!這個點出門肯定是去酒吧!”
周向興忙現身,一手摟著她,另一手給她拍背消氣,這會兒也不敢說周今逢不是從他肚子裡出來的,是從林文宜肚子裡出來的,不然只會跟著和兒子一起家法伺候。
他哄道:“彆氣彆氣,我這就去把他抓回來,你好好打他一頓,這孩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文宜呵了聲:“把他抓回來幹嘛啊?讓他心不甘情不願,覺得我們影響他和他那幫好兄弟聯絡感情桃園結拜了,然後下次更叛逆?還有,打什麼?他那皮糙肉厚的,養個幾天又不記疼了,打有用嗎?!”
她說著,反而是冷靜了下來,揚起下巴,勝券在握:“老孃有的是法子讓他跪下來求老孃網開一面!”
周向興呃了聲,就看著林文宜做了個深呼吸,隨後溫柔地再次轉身進了祁尋的房間:“小尋。”
她跟祁尋耐心地比畫著:“你還記得舅舅家的兒子嗎?那個高高的表哥,這裡有一個痣的。”
林文宜點了點自己的脖子。
祁尋記得。
不過她說的舅舅家,是林文宜的哥哥,不是他的親舅舅。
祁尋的眼睛亮了亮:“記得。”
他做手語:“那個哥哥讀書很厲害。”
林文宜就笑著:“對,帶你去找那個哥哥玩,好嗎?”
祁尋連連點頭,用手比畫著:“媽媽,等我一下,我拿上我之前整理的錯題本。”
林文宜計謀得逞,摸摸他的腦袋:“好,不急。”
周向興看著,都想跟兒子說一句家危速歸了。
但他不敢報信,報了就是睡沙發。
嗯。
苦自己不如苦兒子。
.
祁尋抱著錯題本到表哥跟前時,表哥都有點無奈:“你是真的很愛學習。”
他說完這一句話,見祁尋微微偏頭,才想起什麼似的:“抱歉,我總是忘記。”
他把這兩句話都寫給了祁尋看,祁尋笑笑,接過筆給他寫:【沒關係】
表哥就開啟他的錯題本,順便寫了一句:【你高考的時候注意不要用大學的公式,會扣分的。】
祁尋從表哥的筆筒裡抽出新的筆,寫:【我知道的,周今逢幫我問過,謝謝表哥。】
表哥稍頓,看了眼滿意地拍了照完事,以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準備開始發動態圈的小姑,心說他就是個工具人。
不過周今逢也是,都要高考了,還在外頭撒野,就該氣氣他。
所以在和林文宜對上了視線後,表哥做了個眼神,然後抬手覆在了祁尋的腦袋上,溫柔地揉了一把。
祁尋很乖。
這是無論林文宜家裡這邊的,還是周向興家裡那邊的親戚,都一致認為的事兒。
他性格脾氣都特別好,特別軟,所以全家也就只有他能忍受周今逢那臭脾氣。
被摸腦袋,祁尋也不生氣,就微抬著頭,笑著看著表哥,那雙杏仁眼水靈靈的,看得人心軟。
於是表哥又很輕地捏了下祁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