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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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終陸悠沉沉睡去時,從床上到地下,已經是一片狼藉。
&esp;&esp;屋外的積雪倒映著月光,讓整個屋子都多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esp;&esp;謝牧川體溫回暖,也覺出了剛剛吹冷風的後遺症。可他不敢稍離,隻眼也不眨地看著床榻上沉睡的愛人,為失而復得而感到慶幸。
&esp;&esp;他不知道陸悠是怎麼想的。難道自己看起來就那麼不值得相信嗎?難道自己還能為第二個人這麼牽腸掛肚、要死要活嗎?
&esp;&esp;明明都已帶他回了家,公之於眾,明明他已是自己鐵板釘釘的愛人和伴侶。
&esp;&esp;卻還只想著從自己身邊逃跑。
&esp;&esp;就應該拿個鏈子鎖著他,用鐐銬將他拷住,讓他這輩子都只能待在自己身邊,一步不能擅離。
&esp;&esp;謝牧川陰暗地想。
&esp;&esp;可他做的,不過是連夜偷量了陸悠的手指尺寸,又連夜訂購了一款婚戒,在第二日陸悠甦醒時,明目張膽地戴到他的無名指上。
&esp;&esp;他將戒指一點點推到陸悠的手指根部,對他道:“好,你現在是我的了。”
&esp;&esp;陸悠只覺得腰痠背痛,腦袋也因缺覺而發出陣陣隱痛。他看向手指上的戒指,半晌沒能回過味來。
&esp;&esp;“你喜歡金的。”謝牧川道:“所以我給你買了金的。”
&esp;&esp;“我沒說要……”陸悠剛想摘掉,男人就湊了過來,滿臉受傷的神色,問:“那你要離開我嗎?”
&esp;&esp;不比昨夜,他現在的傷心,七分假,三分真。他就是看準了陸悠吃軟不吃硬,故意裝的這幅模樣。
&esp;&esp;自然也沒有。陸悠不知該如何反駁。
&esp;&esp;於是男人再一次得寸進尺:“所以我們很快就結婚。”
&esp;&esp;“不行。”陸悠覺得這太快了,明明前幾日他還在想著一刀兩斷,現在就要被逼著決定終身大事。
&esp;&esp;他想了想,回道:“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下。如果你想,我覺得我們可以繼續當戀人,這樣你也輕鬆,我也自在。”
&esp;&esp;“我已經等得夠久了。”謝牧川道:“三年的離別,又是六年的同床異夢。你從前總怪我把你當情人,不尊重你,隨時都會拋棄你。為什麼我現在跟你約定終身,你卻不願意?”
&esp;&esp;“我……”陸悠剛動了動唇,男人便搶過他的話頭,道:“你覺得我不值得信任,是不是?還是從前那些事在影響你,對不對?”
&esp;&esp;陸悠點了點頭。
&esp;&esp;“你讀書的這幾年,我從沒打擾過你。只有你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份。我甚至都不敢在你的親友面前顯露身份,像在談地下情。你讀研兩三年,我到現在連你同學都不認識。要說當情人,我也當夠了。”
&esp;&esp;也許是這些話憋得太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吐為快的機會,謝牧川索性全都倒了出來。
&esp;&esp;“難道你想要我這樣過一輩子?隨時在你會離開我的恐慌中忐忑?”
&esp;&esp;陸悠變得無話可說。他過於防範和警惕,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利落地抽身離開。謝牧川是何感受,他從未考慮過。
&esp;&esp;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把話說到這麼明白的地步。
&esp;&esp;“悠悠,人生有幾個十年?你還想繼續浪費下去嗎?我想要我們毫無芥蒂地相愛,彼此忠誠。”謝牧川捉起他的手來,貼在臉頰上,眼裡滿載深情:“現在不是你在需要我,是我在懇求你。和我結婚吧,好麼?”
&esp;&esp;陸悠無法抵擋男人的攻勢,正如他無法扼制地在死灰中重新生出愛來,也無法將“謝牧川”這個詞從他生命中抹去。
&esp;&esp;他只是害怕婚姻背後的責任,害怕過去的事情重演。
&esp;&esp;可謝牧川的話句句在理,他無法漠然處之。
&esp;&esp;見他有所動搖,謝牧川索性再下了一記猛藥,他將臉湊得更近,對他說:“悠悠,我不可能像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