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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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點了嗎？”他問。

&esp;&esp;見陸悠不答，他只好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說：“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好好休息。”

&esp;&esp;陸悠不說話，雙眼如針一般緊盯著他，直到他徹底離開，才結束。

&esp;&esp;謝牧川出門後並未走遠，頹然又無力地靠在牆上，不知如何是好。

&esp;&esp;他只找回了少年的軀體，而少年的心和靈魂，已經失落在無盡的深淵裡，再也不見了。

&esp;&esp;如果從沒對少年動過心思就好了。謝牧川這樣想。

&esp;&esp;最起碼，他還會像從前一樣依賴自己，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找麻煩，笑得像膩乎乎的小貓，每天都有數不盡的壞主意。

&esp;&esp;他得到了少年的身體，卻失去了少年的信任和依賴，還讓他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九死一生。

&esp;&esp;謝牧川，你何其可恨！

&esp;&esp;他正懊惱不已，忽然看見醫生在遠處朝他招手，以為陸悠的病情又有了什麼新進展，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esp;&esp;醫生將他帶進診室，等確定再無人會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才開口道：“謝先生，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得提醒你。”

&esp;&esp;謝牧川連忙坐直了身體，生怕醫生會吐出什麼驚天之語。

&esp;&esp;誰料醫生的下一句話竟是：“陸先生，是您的情人吧？”

&esp;&esp;謝牧川的手指一瞬間變得冰涼，他的目光遊移不定地看著面前的醫生，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esp;&esp;其實他倆的關係並不難猜。

&esp;&esp;醫生是親歷了昨天天台上那場風波的，親眼看到陸悠跪在地上解謝牧川的皮帶，親耳聽見他說那些閨房之語，親眼看到謝牧川為了他發瘋。

&esp;&esp;這種種不尋常，拼湊起來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是這種關係。

&esp;&esp;謝牧川很想反駁醫生嘴裡的“情人”二字，但他並不能找到更好的解釋，便只能梗著脖子往下點頭。

&esp;&esp;“他的情緒很不對勁，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很明顯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看謝牧川並未表現出異樣之色，醫生便繼續往下講：“他身上的傷容易癒合，只傷到了皮肉，沒有傷及內臟，等長合後就可以了。但他心上的傷難愈……”

&esp;&esp;謝牧川靜靜聽著醫生的闡釋，即使他話只說了一半，可謝牧川已經猜到了後面的內容。

&esp;&esp;醫生說：“他在你面前非常容易失控，砸東西、暴虐、自我傷害，這些都是因為他對你感到排斥和恐懼，是在進行發洩的表現。可這樣大起大落的情緒，是很容易傷身的。”

&esp;&esp;謝牧川：“你是說想讓我遠離他？”

&esp;&esp;“是這樣沒錯。在心理治療的時候，我們一般不建議過敏源出現在病人周圍。可能這話您不愛聽，但我們接待過很多青春期的孩子，他們大多是因為家庭因素導致的抑鬱，父母的陪伴並不會讓他們壓力減少，反而會讓情況變得更差。”

&esp;&esp;謝牧川質疑道：“可他晚上，只有我陪著才能安靜下來，他需要我。再說他也不肯讓你們塗藥，不是嗎？”

&esp;&esp;“可白天呢？他能跳樓、撞牆，如果下一次再做出更過激的舉動怎麼辦？他想傷害自己，有的是時間和機會，誰都不敢說能時時刻刻盯緊了他，何況他也非常討厭被盯梢……”

&esp;&esp;醫生把話說到這裡，謝牧川終於不說話了。

&esp;&esp;他知道這樣對陸悠來說，的確是件好事，只是他自己不願意離開。

&esp;&esp;可如果他的存在只會讓陸悠感到噁心、厭惡和排斥，會讓他不斷自我傷害，那又有什麼留下的必要呢？

&esp;&esp;但錯失這麼久的人，好不容易失而復得，要讓謝牧川徹底割捨，也是萬萬不能的。

&esp;&esp;最後，他只能做出讓步，對醫生道：“我可以走，也可以不見他。但晚上我得回來，我要陪著他。”

&esp;&esp;這次醫生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