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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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謝牧川兩眼通紅地看向他。

&esp;&esp;他本以為，背後的傷已經足夠痛了。可當他看到陸悠這幅自我傷害的模樣時，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心可以更痛。

&esp;&esp;不該是這樣的，他的悠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esp;&esp;陸悠的茫然不解地看向謝牧川，又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忙道：“我不該打臉是不是？對不起。”

&esp;&esp;沈彥廷一貫不會對他的臉動手，這讓陸悠以為，謝牧川也是這樣。

&esp;&esp;可他現在只想解脫，他只能討好謝牧川，才能解脫。

&esp;&esp;他膝行上前半步，擠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你想怎麼玩，我都配合你。”

&esp;&esp;謝牧川攔住他，啞聲道：“不！”

&esp;&esp;“我會很乖的……”陸悠以為他不願意，忙道：“不會喊痛，也不會惹得你不開心……你可以把我當成沒有血肉的玩具……”

&esp;&esp;謝牧川終於再無法忍受，近乎絕望地抱緊了他。

&esp;&esp;他要的不是性……看到陸悠的反應時，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esp;&esp;陸悠滯住了，他不知道謝牧川為什麼要抱他，他在等著男人的下一個指令。

&esp;&esp;他等了好一會，男人都沒有出聲，似乎是滿意了，或是默許了？

&esp;&esp;陸悠於是又變得開心起來，臉上顯出一分難得的笑意，他掰開男人的手，問：“現在可以了是嗎？”

&esp;&esp;謝牧川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回以一聲：“嗯？”

&esp;&esp;陸悠卻以為他是同意了，慢慢掙開男人的懷抱，近乎愉悅地朝著欄杆再次跑去。

&esp;&esp;醫護們一直在時刻觀察他的動向，一看他又要跳樓，連忙七手八腳地按住了他。

&esp;&esp;陸悠被困在這些人的臂膀下，像個被抓的匪徒，或是囚犯？

&esp;&esp;他睜開眼，看向朝他靠近的謝牧川，那點愉悅很快被扭曲成了絕望，他說：“為什麼，謝牧川，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

&esp;&esp;他哀嚎著，絕望又變成了刺骨的恨：“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你還不肯放過我！”

&esp;&esp;謝牧川倉促地伸手去碰他，可隨著醫生的一劑麻醉針打下去，陸悠徹底失去了意識，腦袋歪向一邊。

&esp;&esp;謝牧川的手觸到了他的臉頰，溫熱的、柔軟的，卻也是破碎的，再不復從前的……

&esp;&esp;血從男人被扎傷的創口流出，滴落在陸悠臉上，如一道血色的淚。

&esp;&esp;他終於無法遏止胸口極致的疼痛，如野獸一樣發出嘶啞的哀嚎：“啊啊啊——”

&esp;&esp;他神態癲狂，無人敢去阻攔他，醫護們只能去抬陸悠，可他一看到陸悠要離開，又立刻來攔，問：“你們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esp;&esp;才解決完一個，又瘋了一個。

&esp;&esp;醫生無可奈何地解釋道：“謝先生，他的傷口崩裂了，需要重新處理。我們帶他去手術室。”

&esp;&esp;“呀！”這時護士才發現謝牧川身上的血是他自己的，忙道：“您的傷口也需要處理，快跟我們一起去吧。”

&esp;&esp;謝牧川已經覺察不出背後的痛了，但他不想跟陸悠分開，亦步亦趨地跟了過去。

&esp;&esp;因為從前遇過幾次險境，謝牧川對麻醉劑的耐受度更高些，一旦覺得疼了，他就抬頭看看旁邊的陸悠，只要看到他還在自己身邊，也就慢慢安心了。

&esp;&esp;他的悠悠，他親手養大的少年，本該無憂無慮地長大，卻因他被摧殘到這個模樣。

&esp;&esp;都是他的錯。

&esp;&esp;在陸笙燃去世後的這十九年，他花天酒地，與各種情人為伍。

&esp;&esp;他以為，陸悠也只是他那些情人裡的一個，魚水之歡，匆匆過客。最多不過是多養了七年，感情上更進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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