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第2/2 頁)
&esp;&esp;謝牧川想起陸悠剛進醫院的那段時間,每天都是打著點滴,塗著傷藥度日。
&esp;&esp;壞掉的肉慢慢腐爛流膿,新生的肉在無盡的麻癢中長出,哪怕空調開得再足,少年也會被折磨得渾身是汗。
&esp;&esp;實在難受得狠了,他也只能透過砸東西來發洩。
&esp;&esp;無論杯碗盤勺,只要他夠得到的,都會被他遠遠扔到地上,變成一堆碎片。
&esp;&esp;一開始謝牧川怕他弄傷自己,就讓護工阿姨把陶瓷和玻璃用具都換成塑膠和不鏽鋼。
&esp;&esp;可當他發現,少年的情緒並沒有因為換了東西而好轉,甚至因為無法發洩內心的憋窒,而變得越發壓抑痛苦時,又不得不把餐具飲具換了回來。
&esp;&esp;陸悠厭惡別人觸碰他的身體,連醫生來上藥都會被他罵走。可他自己後背有傷,每次弓著腰處理完,背後的傷口都會被牽扯得綻裂,到換紗布時,更無異於一場刑罰。
&esp;&esp;醫生嘗試著在他的里加入助眠成分,等他陷入昏睡後再來換藥敷藥。
&esp;&esp;後來,因為謝牧川擔心那些藥傷害他的身體,便開始親力親為。但他只敢在陸悠睡著後才動手,唯恐惹得對方不快。
&esp;&esp;夜晚對於那時的少年來說,是極為漫長的。他總會做噩夢,卻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彷彿被魘住了一般。
&esp;&esp;謝牧川會花很長的時間哄得他平靜下來,可一旦為了治療而塞入栓劑或放入棉籤,少年就會害怕得蜷縮起來,繃著小臉啜泣道:“不要!”
&esp;&esp;他會喊“主人”,喊那些保鏢的代號,有時卻近乎刻意的,避開“謝牧川”的名字。
&esp;&esp;或許是因為沈彥廷總會拿這個名字欺辱他,又或者,是他知道喊了也不會有什麼用。
&esp;&esp;他的傷害、屈辱,都是因這個人而導致。
&esp;&esp;哪怕少年的身體已經得到了拯救,可靈魂卻依然陷在往日的黑暗裡,不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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