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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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應該好好愛他不是嗎？彌補他這一生沒能獲得的親情和愛情，把他當成手心裡的珍寶，一點一點治癒他的傷痛。

&esp;&esp;為什麼又讓他哭了呢？

&esp;&esp;謝牧川抬起手，擦去他臉上斑駁的淚。

&esp;&esp;陸悠因這點觸碰而緊張起來，一把開啟他的手：“滾開！別碰我！”

&esp;&esp;他說過無數次滾，可謝牧川知道，這不是他的真心話。

&esp;&esp;他的小少年豎起了鋒利的尖刺，卻只是為了保護那顆柔軟的心。

&esp;&esp;他還是和從前一樣，脆弱又敏感。

&esp;&esp;謝牧川再一次靠近，給了他一個欠了很久的、滿懷安慰的擁抱。

&esp;&esp;早該抱緊他的。在他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在他在生日宴裡大發脾氣的時候，在他因嫉妒而做出傻事的時候，在他被沈彥廷傷害、身心受創的時候……

&esp;&esp;他謝牧川可以當任何人的情人、愛人、長輩，甚至是父親。

&esp;&esp;可陸悠卻不能。他只有自己，唯獨只有自己。

&esp;&esp;所以一旦自己捨棄他，他就什麼都沒有了。

&esp;&esp;陸悠狠狠推開他試圖靠近的胸膛，淚眼滂沱：“我恨你！謝牧川，我恨你！”

&esp;&esp;他拿起還未離手的那束捧花，拼盡全力砸向男人的臉，一次又一次，直到男人臉上被扎得滿是傷口，直到那束花變成花瓣的碎片和殘缺的花梗。

&esp;&esp;他砸到脫力，可男人不閃不避，甚至更用力地抱緊了他。像在抱著一個失而復得的珍寶，一個差點變成別人丈夫的愛人。

&esp;&esp;“我恨你！”陸悠崩潰地大哭。

&esp;&esp;他不是全然的恨，他只是愛得太痛苦，所以只能選擇遺忘。謝牧川想。

&esp;&esp;可自己的出現開啟了他記憶的閘口，自己的靠近剝落了他的偽裝，他終於原形畢露，只剩下最柔軟的一團，墜落在自己懷裡。

&esp;&esp;陸悠掙不開他的束縛，無力地滑落下去。謝牧川不肯放手，跟著半跪下來。

&esp;&esp;夜空寂寥，沒有下雨。可謝牧川的世界依然蒙上了一層陰雲，因為他的悠悠哭了。

&esp;&esp;陸悠哭得喘不過氣來，他陷在他最親、最愛，也最恨的男人懷裡，語不成聲。他說：“謝牧川……我恨你！是你把我變成了一個只能靠後面才能興奮的怪物……不男不女的怪物……”

&esp;&esp;你玩弄了我，又拋棄了我……

&esp;&esp;謝牧川聽著聽著，也酸澀了鼻腔。他扭開臉，想將眼淚憋回。

&esp;&esp;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色令智昏，威逼利誘，他那麼張揚自信的悠悠，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esp;&esp;他可以開開心心地完成學業，然後結婚，生子，去過任何他想要的生活。

&esp;&esp;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身傷疤，千瘡百孔。

&esp;&esp;“我恨你……”陸悠一遍遍地重複這句話。

&esp;&esp;“你應該恨我。”

&esp;&esp;“是你留的那些痕跡……是你穿的乳環……讓沈彥廷侵犯了我……”他一點一點揭開了自己的傷疤，揭開那些從未被人知曉的過往。

&esp;&esp;謝牧川怔住了。悔恨在一瞬間爬上他的面龐。淚水迅速地再次聚集，溢位眼眶，往下流淌。

&esp;&esp;陸悠還在喃喃地說。他在沉默中壓抑了太久，已經快把自己給逼瘋了。

&esp;&esp;“沈彥廷第一次侵犯我的時候，你在醫院裡照顧袁星堯……”

&esp;&esp;“他在電話裡威脅我的時候，你在忙著祭拜陸笙燃……”

&esp;&esp;他連陸笙燃、袁星堯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這就是他感受到的全部。

&esp;&esp;“我終於下定決心要離開你的時候，你為了袁星堯，把我狠狠推開……”

&esp;&esp;他聲嘶力竭地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