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第2/2 頁)

光從窗子裡照進來，落在空無一人的床榻上。

&esp;&esp;謝牧川陡然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他迅速披好衣服，下床尋找。

&esp;&esp;在樓頂天台之上，他找到了搖搖欲墜的陸悠。

&esp;&esp;這一幕讓他霎時間呼吸一滯，他心頭髮涼，連聲音都不敢發出，輕手輕腳地往那邊靠近。

&esp;&esp;風輕輕吹動著陸悠額前的髮絲，他似看著遠方，又似乎兩眼空茫。

&esp;&esp;他只是在反覆思考，他和謝牧川這樣，究竟算什麼。

&esp;&esp;昨天他並沒有完全酒醉，謝牧川的所有行為，都是在他的默許下進行的。

&esp;&esp;可當酒精的作用消失以後，他卻開始自責。

&esp;&esp;自責於，他本打算跟謝牧川劃清界限，又無法剋制地和他發生了關係。

&esp;&esp;這讓他覺得自己很賤，認為這是對過去那個陸悠的背叛。

&esp;&esp;打定主意永遠不回頭，卻還是淪陷了。

&esp;&esp;他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些紛雜的情緒，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清醒後的謝牧川。

&esp;&esp;他只能走上天台，到這裡來靜一靜。

&esp;&esp;謝牧川慢慢夠到了他的衣角，一點點收攏手指，攥緊了他的衣衫，以防他突然失控地跳下去。

&esp;&esp;他比任何人都恐懼陸悠的死亡。

&esp;&esp;要是付出這麼多，等來的不過一具陸悠的屍體，他情願跟他一起死了。

&esp;&esp;陸悠知道他來了，卻沒有回頭。

&esp;&esp;過了很久很久，他才吐出心中藏了多年的話語。

&esp;&esp;他說：“謝牧川……我對你來說，是什麼呢？一個發洩用的……玩具嗎？”

&esp;&esp;他曾貪戀溫暖，也曾沉溺其間。他那樣不知深淺，滿心以為謝牧川真會像甜言蜜語裡說的那樣愛他，將他視得比袁星堯更重要。

&esp;&esp;他一次次地期望，又一次次地失望。

&esp;&esp;直到身心俱疲，五內俱傷。

&esp;&esp;他被“玩具”二字否認了存在的價值，直到那時他才明白，他珍而重之的身體、尊嚴，對於謝牧川來說，是那樣的廉價和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