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2 頁)

</dt>

&esp;&esp;等慶典開始，陸笙燃伴著導師上臺，講起母校的文化和歷史時，又變了一副模樣。她是那樣地認真誠懇，耀眼又奪目。

&esp;&esp;文章經史，指摘成句；薪火文明，滔滔不絕。

&esp;&esp;後來謝牧川才瞭解到，他這位學姐是其導師的得意門生，半工半讀，費了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esp;&esp;獨自對抗苦難的她，身上有著別人所沒有的韌性，在自身專業上，卻又彰顯出非凡的特性。

&esp;&esp;謝牧川逐漸生出幾分欣賞，可這樣的人在他身邊實在太多了，尚引不起他太大關注。倒是陸笙燃演講完，就提著裙子匆匆跑下臺，一路追到門邊，攔下了即將離場的他。

&esp;&esp;“可以給我你的聯絡方式嗎？我是說，你今天有空嗎？”

&esp;&esp;謝牧川一點頭，陸笙燃就乾脆利落地放了導師的鴿子，和這位小學弟一起出門玩了一整天。她不認得謝牧川身上那些名貴服飾的牌子，也不知曉他顯赫的家世，純粹是拼著眼緣上前撩撥。

&esp;&esp;謝牧川起先只是覺得她有趣，慢慢的卻知道她是個很有規矩的人。比如她從不肯讓謝牧川單獨花錢，總是想著法子找機會請回來。她會去追求一種平等的交往方式，花時間琢磨他的喜好，用精心準備彌補價值上的不足。

&esp;&esp;她會邀請謝牧川到自己的出租屋裡做客，哪怕那房子逼仄又寒冷，她也會笑嘻嘻地端上一杯新泡的熱茶。

&esp;&esp;她貧寒，但並不卑微；她出色，卻並不驕傲。

&esp;&esp;哪怕遇到難做的專案，難解的困局，她總是活力四射，哪怕頹唐喪氣，也很快就能恢復精神。

&esp;&esp;謝牧川起先只是覺得她有趣，在她問要不要交往時，沒多大負擔地就點了下頭。他想，我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會結婚。

&esp;&esp;後來冬天裡和陸笙燃縮在一個被窩裡，用著一個電熱毯取暖，才從她的嘴裡套出她的真話來：反正只是玩玩而已，反正她又不吃虧。

&esp;&esp;謝牧川這才知道，她比自己還看得開。

&esp;&esp;她不喜歡走夜路，卻會在自己和朋友們聚會時，冒著風雪敲響咖啡屋的門，和他的同齡人侃侃而談。

&esp;&esp;她分不清威士忌和伏特加產地質地上的區別，但她會記住他的諸多喜好，將一應用品收拾得整整齊齊。

&esp;&esp;她會仗著自己年紀大一些，哄著他叫姐姐。又會無限包容他的各種脾氣，在他生氣時主動認錯、低頭。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往往是謝牧川還來不及反應，她就把自己給哄好了。

&esp;&esp;起初是陸笙燃追求的他，後來卻是謝牧川更依賴她的存在。

&esp;&esp;她很缺乏安全感，會在牽著手一起踩雪的時候，在元旦的鐘聲響起時，不經意地對他說：“如果哪天你喜歡上別人了，或者想分手了，一定要提前告訴我。我不喜歡做沒有準備的事情。”

&esp;&esp;“和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交往，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多一天就賺一天。哪天失去了我也不後悔，因為這樣的幸運本就不是我應得的。”

&esp;&esp;“你想多了。”謝牧川當她在說笑，他們都是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又哪裡會想到以後的事。

&esp;&esp;可後來卻還是分開了。

&esp;&esp;她考博兩次失利，被父母催著回到原籍。謝牧川本想順手拉她一把，可等到父母阻攔的時候，才發現幫忙沒那麼容易。

&esp;&esp;“你想讓她當你的情人，可以。但要想讓她登堂入室，不許。她勢單力薄，不會給你的未來帶來任何助力。”父親執著手杖，以一副不容置喙的口氣坐在沙發上發號施令。

&esp;&esp;“我沒想那麼多，我就是想給她一份工作，這麼簡單的事情……”謝牧川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母親給打斷了。

&esp;&esp;“我們已經幫她安排好了。一份體面的工作，一個穩定的環境，一個還不錯的結婚物件。”母親這樣說。

&esp;&esp;謝牧川的臉色由白轉青，又變得惱怒：“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