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善保的第一個休息天(第2/3 頁)

;這幾間房大部分擺的是善保在木器行買的傢俱，牆上掛著幾幅善保自己臨摹的山水風景或花卉鳥蟲，四角擺著高腳細腰的花架子，上面放著白瓷花盆裡開得正好的晶瑩潔白的水仙花，房屋裡似也有縈縈花香。

&esp;&esp;福康安覺得這屋子雖無法跟自己家相比，也透著股子雅緻，推辭不過便坐了上首之位。

&esp;&esp;主食是米飯。

&esp;&esp;四個菜，紅燜羊肉、紅燒鯉魚、牛肉燉蕃茄、香菇青菜。

&esp;&esp;一人一盅湯。

&esp;&esp;福康安嚐了一勺，味兒還不賴，笑道，“鴿子湯？”

&esp;&esp;“嗯，這還是承你情呢，”善保給福保夾了一筷子羊肉，笑道，“你送了那幾籠鴿子，都挺不錯，正經的乳鴿，味兒鮮肉嫩，我和福保都覺著好吃。”

&esp;&esp;福康安忽然覺得這湯堵嗓口眼兒了……

&esp;&esp;上次和善保買鳥兒時，那梧桐軒的掌櫃得知福康安身份後成心巴結，福康安金口一開要人家多送兩隻鴿子，梧桐軒便多孝敬了幾籠，福康安差人都給善保送了來。

&esp;&esp;福康安是想著，善保家寬敞，人卻少，養些幾籠鴿子也添些活氣兒，何況鴿子是出了名的好養，並不麻煩耽誤功課……

&esp;&esp;不承想……福康安垂眸看了眼手邊兒色香味兒俱全漂著菌菇的鴿子湯，他終於承認自己還是不太瞭解善保。

&esp;&esp;其實善保這人只張了一張風雅的臉，實際上每天晚上盤算的都是帶著銅臭味兒的銀兩花銷，對衣食住行，他不小氣，不過他堅信要把每一分銀子用到刀刃上，什麼狗屁鴿子，老子還得花銀子買糧食餵養，索性一天兩隻乳鴿湯，全都燉了。

&esp;&esp;福康安挺有口福，趕上了。

&esp;&esp;福康安攪著手裡的黃銅長柄湯匙，怎麼都覺得這鴿子湯有點兒不對味兒。

&esp;&esp;當皇帝的，就是放個屁都希望有人接住。

&esp;&esp;福康安想自個兒送的東西，善保不好好養，倒給燉了，這心裡……就有點兒不是滋味兒……進而進行了一系列由鴿子湯引發的聯想……

&esp;&esp;善保是不是心裡沒拿我當回事兒啊……

&esp;&esp;善保是不是表面恭維我啊……

&esp;&esp;善保……

&esp;&esp;善保用公筷夾了筷子鯉魚放福康安碗裡，“嚐嚐味兒怎麼樣，早上要吃得有營養，別傻看著了。你要覺著好，下回還做給你吃。”

&esp;&esp;福康安一瞧，是半拉魚尾，善保笑，“你上回不是說魚尾上的肉最香麼，給你吃。”

&esp;&esp;加吉頭，鮁魚尾，刀魚肚子，鮞魚嘴。

&esp;&esp;福康安是個講究的人，不過對上善保笑眯眯的眼睛，也就只能感動一下，估計著，善保不懂這些。還有，善保聽自己講話，是不是隻聽一半哪……

&esp;&esp;“福康安，你別客氣，多吃點兒哈。”

&esp;&esp;用了早飯，善保便招呼著福保和小喜子搬梯子，摘柿子。

&esp;&esp;“福保，你小心些哈！一手拽緊了柿子樹，遠點兒的就別摘了……小喜子，扶穩了哈……”

&esp;&esp;善保仰著脖子，眼睛不離福保分毫，紅雁在地上把福保丟下來的硬柿子撿到籃子裡。

&esp;&esp;“紅雁，挑籃子好出來。”

&esp;&esp;“福康安，一會兒你帶一籃子回去放著吃吧。”

&esp;&esp;“你不是要做柿餅的麼？”福康安負手站在善保身畔。

&esp;&esp;“沒事兒，反正多得很，我家柿子格外甜。這顆柿子樹還是我曾祖父出生時，我高祖父種下的……唉喲，福保，小心些，別摘那枝兒，太遠了……”

&esp;&esp;善保是真的心疼福保，但凡遠一點兒的稍細枝幹上的柿子，都不要福保摘，等福保下來，還剩半樹柿子沒摘到。

&esp;&esp;“累了吧，歇會兒。”善保拽著福保，拿著雞毛撣子給福保撣身上的灰塵。

&esp;&esp;“哥，還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