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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結一滾，呼吸果然變得粗重，他深深地望了季渢一眼，目光中帶著本能的慾望，指骨握上他的腳踝，手指扣緊。

卻最終也只是連著小腿一起給他塞了回去，又伸手拉了拉被子：“彆著涼。”

發燒讓季渢的聲音發軟，連那雙眸子也是霧水朦朧，好像是志怪小說裡勾人的妖精，往他的西裝褲上輕輕一掃：“真的不用我幫你？”

任何一個人看到季渢這張臉露出這樣的神情都不會無動於衷，更何況他們昨天剛剛呼吸交纏，食髓知味。

陸嶼洲琥珀色的眼睛逐漸濃重，突然扯著季渢的後頸將他拉向自己，額頭抵上他的額頭，就在季渢以為他是要往下親的時候，陸嶼洲卻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我留下來又不是為了做那種事的。”

他說：“好像退了一點，”

陸嶼洲用額頭感知著季渢的溫度，語氣像是融化的春水，“睡一會兒吧。”

季渢貼著他，恍惚間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一起丟進了那汪春水裡。

“睡不著啊，”但越是這種時候，季渢就越是喜歡輕佻，手指勾了勾陸嶼洲的下巴，“你上次不是說要去一個讀詩節目嗎，先讀點給我聽聽？”

“好。”

陸嶼洲答應得很快，這個人是很重諾的，說負責就負責到底，拿出他給節目組的詩單：“你想聽哪個？”

季渢一目十行掃下去，最後挑了一首：“《love at first sight》”

陸嶼洲的視線在名字上停留了一瞬：“行。”

季渢於是乖乖地躺下去，聽到陸嶼洲用他那帶著微微沙啞的，純正的英倫腔讀道：“love at first sight”

一見鍾情。

“they&039;re both nvced

that a sudden passion joed the”

他們彼此深信，

是瞬間迸發的熱情讓他們相遇。

陸嶼洲突然停頓了一下，垂眸去望季渢的眼睛。

他們在彼此的眼眸裡看到一種柔軟的，溫和的光，陸嶼洲並不知道季渢在想什麼。

但是那一刻，他想起了在衣香鬢影的晚會里，第一次見到季渢的畫面。

他從前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卻在當晚跟一個只見了一面的人在同一床上抵死纏綿。

“such certaty is beautiful,

but uncertaty is ore beautiful still”

是如此確鑿的美麗，

可變幻卻更令人著迷。

……

陸嶼洲讀到一半，季渢已經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睛，一半的臉頰埋在柔軟的枕頭裡。

陸嶼洲抬手關上窗簾，房間裡只留了一盞夜燈。

那一小片光暈灑在季渢身上，像在白日裡被月光籠罩。

“我當時睡不著，”季渢迎著眾人的目光道，“他還給我讀詩來著。”

“所以……陸老師這麼溫柔體貼的人，我怎麼會跟他吵架呢？”

他的語氣讓對面的江沼一陣惡寒，偏偏旁邊的陸嶼洲看起來還非常受用的樣子，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居然還輕輕地笑了一下。

此人剛剛還冷著的一張要殺人的臉被輕而易舉地哄好了，偏頭問季渢：“這就算溫柔體貼了？”

季渢微一挑眉：“不算嗎？”>r />

這怎麼能算？

本來就是他的原因，照顧季渢是應該的，讀個詩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難道隨便一個人這麼對他季渢都會覺得溫柔體貼嗎？陸嶼洲語重心長地提醒：“要求太低了啊季老師，當心被騙。”

“哦，好，”季渢點頭，“那下次我過分一點。”

“起碼也得是唱歌跳舞什麼的吧，”他含笑望著陸嶼洲，“說起來，去了這麼多次晚會……陸老師是不是還沒在臺上表演過節目呢？”

“不然你來一個？”

他一個模特為什麼要載歌載舞，在秀場上給自己配背景音樂嗎？陸嶼洲剛要開口：“我不……”

話還沒說完，便看到季渢沒再試圖跟江沼要飲料，而是端起旁邊的青瓜汁喝了一口。

陸嶼洲神思一恍，那個不字就跟著一起吞進了喉嚨裡。

臥槽！注視到這一幕的江沼簡直瞳孔地震！